般情况下,也根本不敢抬头去看三人,这又可以糊弄过去。 而叶梨近身侍候的人,对她极其忠心。她只道要带着孩子们出门转转,那些忠仆们是不会觉得有什么的。 只是,她出门的时间,会很长很长就是了…… 三个月后,三辆低调的青色马车,悄悄地离开了铜县。 铜县有相邻见了,也只以为是侯府家人有事情,安排人出门去了。 殊不知里面坐着的就是侯府的三个主人。 —— 远在京城的姜永宁和姜飞鸾,自然也不知晓亲妈带着弟弟妹妹,已经跑得不见踪影。 姜永宁将妻子祁莲写得一本《鉴证实录》给仔细修改了一番,最后换成了自己的名字,印成书,散给了很多名人官员,还送到了书院里去,更给自己曾经的同窗好友寄送了许多。 然后就带着妻子,一路南行,希望能够踏遍这天下土地,记录下这天下各地的风景民宿、物价民生、地质动物等,待重回京城时,就能凭借这些功劳,重新踏足官场。 姜永宁一走,姜飞鸾在大将军府中,艰难越发艰难,更有人不断挑衅于她。 姜飞鸾忍无可忍之下,终于爆发,将大将军的两个妾室,直接打杀死了。 老夫人和大将军问询时,姜飞鸾直接跪下,自请下堂,请大将军府,另聘佳妇。 老夫人和大将军顿时噎住。 姜飞鸾眼中含泪,却不肯落下,道:“我原也是后门千金,被家人宠着,爱着,护着,当初我肯嫁给大将军,也是因着大将军说了,会护着我,叫我嫁人后的日子,可以过的在家中时一样。可是、可是,我如今过得什么日子?只怕比那乡下的生不出儿子的媳妇,还要艰难!这种日子,我、我不想过了!” 老夫人指着姜飞鸾就要破口大骂,大将军却赶在前头,强硬的将姜飞鸾扶了起来,温声道:“是我这些日子太忙,忽视你了。飞鸾,还请你原谅为夫,为夫日后,不会教你受这等委屈了。” 姜飞鸾却是扭过头去,不肯理。 直到大将军当着老夫人和众仆妇的面,对着姜飞鸾深深一揖,还许诺叫那些妾室通房、嫡子女和庶子女都给她道歉,她才不提合离一事。 待到姜飞鸾回去了,老夫人才指着儿子骂道:“你怎的能对她一个妇道人家低声下气?还有我的孙儿们。莫说是嫡出的了,庶出的都比她高贵。就她那等名声,竟也敢在我面前大小声?竟也敢提管教我的孙儿们的事情?” 大将军却是揉着眉心道:“母亲,家里男孩子便罢了,规矩错一些,将来低娶,也能娶到佳妇;可家里的几个姑娘……母亲,若是传出了她们不敬继母嫡母的名声,将来谁家敢要?” 老夫人顿时一噎。 大将军继续道:“且,儿子已经克死了三位妻子,若这一位也一心求去,将来……母亲,儿子便真的要顶着克妻的名声,做一辈子的鳏夫了。” 克夫的名声不好,克妻的名声又哪里好了?大将军既克妻,那是否还命硬的会克旁人?比如他的友人,他的上官,重用他的皇帝?他是否会因着命硬,夺其他人的运道? 世人多愚昧,只怕还真的会这样想。即便有不信这些的,也会因着一句“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而对大将军疏远。 大将军霍明才,并不愿意鸳鸯失偶,亦不愿意名声太坏。更不想因此被其他人所忌惮。 况他对于花朵一般年龄的妻子,心里也着实有几分爱怜,更怜惜她进府五年不得有孕,自然还是要偏着她一些的。 大将军又劝了许久,这才离去。 老夫人被儿子说得胸口跟堵着一口郁气似的,直到打小跟着她侍奉的嬷嬷劝道:“夫人既应了五年不能有孕,您还担心什么呢?难道真的要儿子和儿媳彻底离心离婚吗?真的离婚了,您又去哪里再寻个家世好的儿媳妇?老奴冷眼瞧着,大将军还是喜欢夫人的,您又是何苦?” 老夫人心中其实也明白,她和儿媳妇,其实并不是仇人。她们是可以和睦相处的,真看不惯,少叫她来请安就是了。可、可想到自己年轻时候吃的那些苦头,就忍不住想要加诸在自己的儿媳妇身上。 “凭什么,凭什么呢?”老夫人喃喃道,“我年轻时候,被折腾成了甚么样子,你也亲眼瞧见,亲自陪着我一起受罪的。怎的我现在只是稍稍施展……” 那嬷嬷终于低低的道:“您忘了前头三位夫人了吗?” 前头那三位夫人,说都是大将军克死的,倒也不尽然。大宅院深处,婆婆想要折磨媳妇,这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尤其是这儿媳妇还是不喜说话告状的,这便更简单了。 不打不骂,只叫她每天四更起,丈夫与妾室睡了再回;每天吃婆婆吃剩下的冷锅冷饭,还要谢婆婆赏赐;大冷天穿着婆婆给的轻薄衣衫,大热天穿着婆婆给的名贵的厚衣裳; 一天到晚,站在婆婆身边侍奉,婆婆稍稍有个不舒服,就要上前哄着,孝敬着,不能有半刻功夫的闲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