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脸的痛苦和绝望,刺伤了谷主夫人的眼和心。 谷主夫人使劲捶打蔺迟:“你喜欢?我知道你喜欢她,你爹也知道你喜欢她啊。就是因着我们都知道,我和你爹才厚着脸皮去和穆师妹商量,叫你们二人能订下婚约。穆师妹说,她毕竟只是师父,眠眠的母亲尽管说了不认眠眠,可到底母女一场,穆师妹道她会给雪山派去信,算是告知一声。 无论雪山派那边是同意还是反对,待她接了回信,就给你二人正经订婚,过两年就成亲。 你爹觉得眠眠很好,娘虽然觉得她长相太好,脾气太软,可娘是看着她长大的,也知道她是个好的,大不了她嫁过来,娘好好教导她。且眠眠还是个练武的,身子骨比娘身子不知好了多少,将来你们定能有四五个孩儿,娘也是欢欢喜喜的等着你将她娶回来,做咱们家的儿媳妇。” 蔺迟闻言怔住。 他这才想起来,他重生回来前,父母和穆雁长老,的确是私下里有了约定。重生前的他跟慕容眠,也多有接触,互相亦有情愫。反倒是他重生回来后,这些才全都没了。 谷主夫人还在骂道:“若非是采花贼那件事,叫穆师妹知晓了你那时的反应,以为你不是佳婿人选,你与眠眠,现下大约婚约早定。也不会有人敢与药谷少雇主抢未婚妻!” 蔺迟任由谷主夫人打骂,喃喃道:“可是,娘,采花贼那件事,后来是被雪山魔……剑尊给压了下来。可眠眠那次,应该是真的被……” 谷主夫人骂道:“呸!你道我没有去仔细询问?采花贼那件事,眠眠轻功好,至多是被口头上占了便宜,人根本没被碰到。那衣裤上的血……” 她顿了顿,叹道,“许是和你穆师叔一般,因练功而没了处子之血。不过,这些事情,外人不知晓,咱们药谷有这般多的藏书,自是知晓是有这样的情况,虽为处子,洞房之夜却无处子之血,这种情形少,却也时有发生。 只是这等事情,又不好闹得天下人皆知。你们这些没有成婚的年轻人,才不知晓这些。若非你当时处置的不好,还说了那等话,后头还想强迫眠眠……事情又岂会如此?” 蔺迟仿佛此刻才后知后觉的发现了什么,抓住谷主夫人的手道:“娘,您和爹同意我娶眠眠?” 谷主夫人奇怪道:“眠眠是你喜欢的,人也善良单纯,乖巧听话,孝顺长辈。还有穆师妹的面子,那样一位剑尊母亲,丰厚的嫁妆,又是我和你爹眼皮子底下长大的,如何会不同意?” 她说罢,又叹道,“只是时至今日,事已至此,你就莫要再想着她了。你对不起她在先,看她的目光更像是看案板上的鱼肉,连从前的尊重都没有了,莫说是她,另换个一心只有你的女子,但凡尊重些的,都不会愿意同你成婚。 你莫要想了,我会和你爹说,再寻几个人来盯着你。眠眠……她那般的品貌,待过几个月你伤好了,她大约也会被封妃了。” “你没有那个命,就莫说将她看做你的命。” 谷主夫人身心疲惫的离开了。 出门看到谷主,惊讶了一瞬,夫妻相视无言,一起离开了。 对着这么个倒霉儿子,他们能说的都说了,就只看这倒霉儿子会怎样做了。 留下蔺迟捂着自己的眼睛,才知晓了这两辈子他该知道,却不知道的事情。 更知道自己错过了甚么。 前世今生,早已不同。前世的慕容眠,弱柳扶风,纤腰款款,楚楚可怜,不通武功,更无娘家肯给她撑腰,爹娘如何会喜欢? 今生的慕容眠,依旧纤弱,却因练武而神采奕奕,既有嫁妆又有师父,还是爹娘看着长大的,爹娘自然会喜欢慕容眠,还会帮曾经的他出谋划策,将慕容眠给娶回来。 就算是他被剑尊给重伤,爹娘知晓是他有错在先,只要他肯多求一求,爹娘也愿意帮忙,劝说穆师叔把慕容眠许配给他。更何况,剑尊再是伤了他,剑尊已经成了剑尊,药谷未必不愿意和雪山派化干戈为玉帛,交个朋友。 偏偏他受前世影响,总觉爹娘不会喜欢慕容眠,才一个人在药谷里想各种主意,希望能先得到慕容眠的身心,再告知爹娘。 结果…… 结果彻底惹恼了慕容眠,干脆借着慕容凤的事情,离开了药谷。 更是决绝的把自己给嫁了出去,还是嫁给那样一个地位至高无上的男人。 蔺迟捂着自己的眼睛,任由眼泪从指缝流下,只觉自己的命,真的丢了。 再也找不回来。 蔺迟如此,武林盟的少盟主亦是如此。 欧阳君风的剑是君子剑,行事如絮絮君子,却行了那等恶心之事,还被有心人传扬开来,说他竟是人面兽心之人,看到人家剑尊的女儿长得好看,下了药,就欲行不轨。 若是真的成了就罢了,偏偏剑尊的女儿是个狠心之人,拿着匕首在自己的手臂和小腿上狠狠扎了好几刀,愣是强撑着身体,持匕首求助,叫人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