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如珍双手紧握,低垂着头,却是道:“可是,宝宝已经是我生命里的一部分了。我舍不得的。阿姨,我舍不得的。”她抬起头,看向叶梨时,眼睛通红,“可我也知道我的人生要往前,人也该自私一些,所以将来,我不会插手这个孩子的人生,我只是想,在她还不知道的时候,像一个普通母亲那样,照顾她几个月甚至一年多的时间。也算是……让她不那么的后悔投胎到我肚子里。” 叶梨这才回过神来。这是20世纪90年代,还是一个小城市里的姑娘。尽管这姑娘在家里很受宠,可沈父沈母在分配家产的时候,是没想过给这姑娘留房子的。比如,沈家现在在城中村的小楼,无论是原来的三层,还是现在加盖之后的五层,全都没有这姑娘的份儿,所以才会有这些钱是沈如珍出的,可是沈大和沈二为了还妹妹的钱,想要两个媳妇分别去照顾沈如珍的孩子。 然而这种重男轻女的思想,却也不妨碍沈如珍的父母和哥哥们对沈如珍好,让沈如珍知道父母对她的各种疼爱,以及对子女的无条件的付出,这也就造成了沈如珍如今的纠结心态。 叶梨挑了挑眉,了解到了沈如珍的纠结,便也不再多想。无论是对于生下来是一张白纸的曲沁,还是对于10岁时会黑化的曲沁,想来沈如珍这个亲妈妈的照顾,都不算是坏事。 两人在这件事情上达成了一致意见,就不再提这件事,而是研究起了沈如珍的学习状况。 沈如珍的根底还是有的,只是考研不知要考数学,还要考英语,叶梨之前带了一台收录机过来,沈如珍也会跟着学,只是口语还是一般。叶梨最厉害的技能,就是她最初世界为了生活而学的翻译,她给了沈如珍几个建议,并且开始和沈如珍用英语交流。 沈如珍很是惊讶,等到叶梨在这里吃过中饭,开车走了后,还是觉得震惊无比。 沈大媳妇瞧见了,就笑:“怎么了?难道是舍不得叶老师了?” 沈如珍老实道:“的确舍不得了。从前只知道叶阿姨……叶老师的专业厉害,没想到叶老师的英语也非常厉害,人脉也广,我想要考省城师范大学数学系的研究生,叶老师就帮我把师范大学数学系前几年的考研题目都帮我找来了,英语口语更是说的比收音机里都标准。叶老师真的非常厉害,就是……” 怎么就教出来那么一个恶心儿子呢? 换个寻常些的,哪怕长得丑了点、矮了点,沈如珍想,她都愿意因为有叶老师这么一个“好婆婆”而嫁过去的。 沈大媳妇就道:“回。你在院子里转转,也该午睡了。” —— 被沈如珍难得想起的曲舒文,此刻正在一家没挂牌的正骨推拿的小诊所里。 “嗷——”曲舒文一个大男人,疼得额头上都是汗。 给他按右手手臂的白大褂就道:“不行啊,你这手臂明显是被弄骨折了,还是粉碎性骨折。本来就很危险,医治的还不及时。再加上你伤的不只是手臂,你看你这右手手指头也都使不上劲?这也是骨头的问题。这种大问题,你去京城沪市那里的大医院都不一定能看好,更别说在我这小诊所里。小伙子,你还是得想法子去大医院。我这真不行啊。” 只是就算去了大医院,至多也就是把这手勉强治好,像是提重物、画画这种精细活,那是想都别想。 曲舒文在结婚后的两个月里,觉得自己的整个人生,都发生了颠覆。 从前他有理想,有目标,有别人没有的绘画天赋,有一个表面低调但实际上很有钱的母亲,即便是没有得到他的女神冯佩佩,曲舒文也觉得自己的人生很是自在畅快。 可是现在,曲舒文的女神来到了他的身边,嫁给了他,还怀了他的孩子,曲舒文最引以为傲的绘画天赋,却因为右手被弄残,而再也无法施展。甚至他的妈妈,在知道他的手受伤后,只让他去治病,治病后把缴费单拿回来给报销,别的钱就不肯给,也不肯让他回家,或是照顾他。 可是曲舒文身上并没有钱,他好不容易娶到的女神冯佩佩,在见到他的伤势后,一直在各种哭泣,哭到晕厥,一分钱都没拿出来。还是冯家人看不过去,咬牙先垫付了些钱给曲舒文看手臂和右手的伤,以及腿上的骨折。 腿上的骨折好治,但手臂和右手的伤,医院也没办法。曲舒文一心想着把右手治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