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四姑娘和六姑娘,府里那些惯会看人脸色下菜的下人们,这次难得动作迅速了起来。几个明明会水却生性惫懒,过一日算一日的婆子,这会子单单为了大太太许下的金子,也统统下水救人。 这厢救人及时,又有婆子丫鬟抬了披风和布匹过来,将整个湖围了个严严实实,两个姑娘被救上来后,也没被那些小厮或是恰好走到这里赏园子的公子哥儿们瞧见。 恰好在病中的三太太也闻得了此事,顺着叶梨做的,就打发下人说,是两个主子面前得宠的丫头落水了,不好惊扰了公子们,请公子们先移步去看院子里别处的景致,这厢很快就能清出来。 两厢都有了动作,四姑娘和六姑娘尝到了落水的恐惧和即将死亡的悲愤,惊吓过大,被救上来后就抽泣不止。三太太身子不适,还是强撑着起来,让那些下人们快些动作,将两个姑娘接到了她的院子里照顾,偷偷着人去请大夫过来。 可四姑娘和六姑娘是真被吓着了。前些日子,她们害得七姑娘落水,见七姑娘的母亲为此大动干戈,老太太也叫她们跪了一个月的佛堂,还觉得七姑娘是大惊小怪,丁点小事都要往大了折腾,故意报复她们。 现在换成她们两人落水,经历了在水中挣扎求生,险些等不到来人的畏惧后,两人比七姑娘还不争气,明明落水时间更短,却一下子就惊惧非常,没一会就发起高热来。 偏偏大夫还没被请来。 三太太自己都病着,见状气得直骂。 待那几个救人的婆子跑来舔着脸讨赏金,还说大太太许了每个救人的人十两金和一桩事,但她们救的是三太太的女儿,理所应当是来跟三太太讨赏。 三太太生了四个儿女,却仍旧是年轻时那副泼辣爽利的性子,当下对着几个婆子就“呸”了一声,骂道:“脏心烂肺的的东西!你们是国公府的下人,救国公府的主子不是本分的事情?若不是那一位怕我把她挑事的闺女给揪出来,许了好处给你们,又拿了话威胁你们,是不是你们这些会水的老东西,就要眼睁睁的看着我儿死在水里?呸!一群不要脸的老货,还想要赏钱?来人,给我压去大嫂院子里,大嫂子许下的承诺,让她自己应去!再告诉大嫂子一声,别以为我病了就是个傻子,不知道这件事的源头在哪里。这件事,还没完!” 三太太气得心口直跳,丫头莲儿在一旁抚着三太太的心口,使眼色让人压着几个婆子去夫人院子里,这才搀着三太太往屋子里去,劝道:“好歹这次是大太太镇住了场子,叫那些下人们麻溜的做事,将两个姑娘救了上来,反倒是二太太那边竟是坐视不理,太太怎的怨怪起了大太太,却不怨二太太?” 莲儿等着小丫头打起帘子,扶着三太太进了暂时安置四姑娘的房间里坐着,方亲自给三太太倒茶。 三太太自抚着胸口骂道:“你个丫头才是个傻子!二嫂子是故意的,我后面自饶不了她。可比起她的坐视不理,我儿的这场祸事,定是七丫头落了水,受了难,觉得心里不服,才弄鬼让我的两个女儿也落水受难。若单如此也就罢了,偏还是二小子他们要带着外男进院子的时候,害我儿落水,这打得甚么肮脏心思,真当我是个傻的,看不出来么?” 她喝了一口茶水,继续骂道,“你当我那大嫂子是甚好东西?她会动作那么迅速,保不齐是提前知道了她女儿要做什么,她便由着她女儿害我女儿落水,只若在那些外男面前落水或被救,府里姑娘们的名声就都没有了,她才有了后续那番动作。否则,你就当她真是个菩萨?”三太太恨恨道,“我两个女儿都说了,那日几个女孩子一起扑蝶,是七丫头自己脚下没踩稳当,才落水的,干我两个女儿何事?” 三太太话音刚落,房间里的四姑娘突然大喊大叫了起来。 “我错了!七妹妹,我真不是故意要和六妹妹想法子害你落水,让你身子虚弱,以后见不了客,抢不了咱们的风头的。我就是、就是听到六妹妹这么提议,心里没有反对而已。我错了,七妹妹,我真的错了,不要教我落水,救我起来好不好?七妹妹,七妹妹……” 房间里登时落针可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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