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老虎什么吃人,压根儿不知道怕,只被他怪模怪样的动作逗得笑个不停。 魏铎一把将琅哥儿举起来,原地飞旋了几圈。 白白趴在毯子上,露出了如释重负的表情。 可算是把这个小祖宗给脱手了。 舅甥俩闹腾了好一阵,才消停下来。 魏铎在琅哥儿脑门上响亮亲了一口,抱着他凑到魏姣面前坐下,“姣姣,叫二哥来有啥事儿啊?” 魏姣搁下笔,将一张画了十二生肖卡通形象的纸从画架下抽出来,“二哥,我想让你帮我个忙,照这上面的十二生肖给琅哥儿雕一套玩具。” 她记得魏铎爱好雕刻,以前经常雕一些小玩意儿,有一年她生辰他还给了她一只玉雕的小猴子。 而雕刻这种事需要精雕细琢,要花费不少时间,这样一来,他就会待在家里没时间出去浪了,安全系数大大增加。 宋砚总不能让人潜入镇北侯府对他做什么吧? 魏铎一口应下,“好啊,没问题,包在二哥身上。” 他接过画纸细细看了眼,琅哥儿伸手来抓,他赶紧将画纸卷起来塞进袖中,对他一摊手,“没了。” 琅哥儿低头朝他袖子里看,大大的眼睛里满是疑惑。 魏铎在这里一直待到傍晚时分,蹭了一顿晚饭才离开。 魏姣看着他步伐轻快地离开,又不放心地叫住他,“二哥——” “怎么了?还有啥事儿吗?”魏铎回过身来。 魏姣将才画的那幅画拿给他,“帮我拿回去给奶奶。还有,那套十二生肖的玩具二哥你要尽快给我啊,最迟三天,能不能做到?” 魏铎搔了搔头,“三天……行吧。” 魏姣拍了拍他的肩,将平安符和金刚符拍进他身体里。 平安符可保他平安,关键时刻替他将危险抵消掉,至于金刚符……是保佑他不被太监的。 有了这两道符篆的保护,只要这三天他真的老老实实呆在家里帮她雕刻玩具,那安全是有保证的。 至于三天后—— 他的安危就不需要她来操心了。 隔天,魏姣进了宫,将那幅《端午龙舟图》呈献给了皇帝。 高公公将足有丈许长(约3.3米)的画作缓缓铺展开,一副盛世的热闹景象便跃然纸上。 皇帝细细观摩了一番,颇为满意:“善!小秋子,你去库房将那顶轻金冠拿来。” 轻金冠,以细如毫毛的金丝缠结而成,呈鸾鹤状,上头饰以五彩细珠,足足高一尺(约33.3厘米),然而重量却不足二三分(1-1.5克),故名“轻金冠”,乃是海外一岛国——扶余国所献。 当时后宫诸妃嫔以及公主,都对这顶轻金冠很是心水,对皇上各种明示暗示,然而皇上都没有将其赏赐下去。 现在却是要赐给晋王侧妃魏氏了?! 高公公心内震动,面上却不动声色,笑呵呵地下去了。不一时用玉托盘端着轻金冠回来。 他每走一步,那轻金冠便微微颤动一下,日光照射在上面,金光流转,艳彩焕然,当真令人惊艳得很。 “给魏氏。”皇帝示意走到近前的高公公。 这么美的金冠,魏姣说不出拒绝的话,而且这是皇帝赏赐给她的,她拒绝也不好吧? 于是她愉快地接过玉托盘,屈膝谢恩。 接下来,就是不可描述,不对,不可声张的时刻了。 “陛下,臣妾有一事禀报。” 皇帝神色一动,将她带到内间,却并没有问起她要禀报什么事,而是:“可会下棋?” 魏姣语气斟酌:“只会一点点。” 她说的是大实话,没有一点点艺术夸张的成分。 然而皇帝貌似以为她是谦虚。 “来陪朕下一局。”皇帝在榻上坐下,朝她示意了下,魏姣在对面坐了。 若是此刻坐在她这个位置的人换成那些朝臣,定然要绞尽了脑汁想,如何才能不着痕迹地输给皇上,还要让皇上体验到棋盘厮杀的乐趣? 然而换了魏姣—— 作为一个围棋小白,她对于围棋的了解就只限于——将对方的子围起来就可以吃掉,所以她下起棋来当真是随心所欲得很,压根儿不需要考虑怎么输,因为她会输已经是必然的了,区别只在于如何输得不那么难看。 然而现实往往要更加惨烈。 看她捏着一枚棋子凝眉思索着下一步如何落子,皇帝没忍住,“哧”的一声笑了出来。 魏姣茫然地看向他,好好地下着棋,皇帝笑什么? “魏氏,难道你没有看出来,你已经输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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