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自己的父亲,怎么横竖都觉得眼瞎? 他知道那被自己出生给害死的母亲喜欢绿色,可是穿成这样,怕是母亲都要从棺材板里跳出来打人的吧? “多日不见,卞兄越发精神。”只有邪君才能在这种情况下,语气真挚地提出赞美,听他这样不知廉耻的夸奖,无论是卞之问还是牧云秋,都狠狠地打了一个冷颤。 “哈哈哈哈,邪老弟也是。”卞冰雷伸手嘭嘭地拍了不死鸟一巴掌,被大力拍扇,他那病质之体,明显抖了几下。 “我儿子你早见过,这位是我未记名的传承弟子,你看看怎样?” 将邪君推倒在凳子上后,卞冰雷又将牧云秋拉到了他的面前,没心没肺地等他评鉴。 卞之问憋出了一脑袋的汗,感觉牧云秋就是与邪君不对头,生怕他突然拿出大刀就砍在人家头上,难不成这二人多年前就见过,而且还生了嫌隙? 想想邪君院子被毁坏的程度,卞之问突然觉得自己的猜想不无道理。 牧云秋僵硬地站着,感觉自己已快撑不住。 他对父亲的印象,除了最开始的嫌弃,便是在无数臭鸟高叫着“杀我杀我”声中,那淡淡的“起来”二字,除此之外,这该死的恋红癖几乎没与他说过第二句话。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漫长犹如一个世纪。 就在牧云秋要挣扎着逃离,坐在椅子上的却突然咳嗽几声,轻轻出声:“是本君生平,见过天资最好的孩子,他日可取雷道主之位。” “哈哈哈哈哈哈!”听了邪君的论断,卞冰雷不怒反喜。又用力拍起牧云秋的膀子:“是么?取我而代之?好啊好啊!我很期待!这小子的确是我的心头好,就性子烈了一些,十分桀骜啊。” 牧云秋木讷地站着,感觉自己从冰水掉落入熔岩。 刚才老混蛋说了什么? 我耳朵坏了吧? 看到自己的父亲与牧云秋那么亲近,卞之问又开始脸黑,你们其乐融融,把我一人忘在脑后吧? “桀骜?嘿,我看他乖得像羊。” 邪君恶毒的嘴脸终于还是暴露了,牧云秋心中那挣扎着想要苏醒的那么一丁点儿期待,又一次被无情践踏。好像刚才那句“夸赞”不过是自己的幻听。 “本君年少时更加荒唐,现在孩子们自以为的嚣张,都是本君玩剩下的。”邪君大言不惭地赞起了自己。 “我就喜欢你这个!”雷道主还以为邪君在开玩笑,他初见邪君时,便是被他的气度与无与伦比的道念所震慑,明明那般霁月清风,若说他年少时是个跋扈的少年,打死他他都不信。 “我知道你们不信。”邪君自己也笑了起来:“有时候连我自己,都有些不信呢。”他轻轻地喘着,用绢掩去了吐出的污血,藏在了袖中。 “不说这些了!”卞冰雷大手一挥,果真是忘记了自己儿子的存在。他兴奋地喘息着,将自己的目光落在邪君手里的莲灯上:“赌宝吧!邪老弟要用的宝贝,就是这个?” “不错,还请卞兄品鉴。” 邪君手掌一推,便把莲灯朝卞冰雷送去。 苏瞳在灯中拼命挣扎,对于事态的发展越来越无可奈何。 她似乎能听见死神的步伐越来越近,她也看到了不死鸟师傅的力竭和对自己儿子的深情,然她却什么都做不了,只能被困在这狭小的莲灯里。 莲灯落在卞冰雷的手上,不过这急性子的家伙却没有心思好好打量。不过是把灯放在手里掂量了一下,就迅速放在桌案上,拉着众人朝厅中走去。 “还是先看我的宝物吧!”他兴奋得忘形,看上去赌宝都只是个幌子,他真正的目的不过是想在自己儿子和朋友面前,好好炫耀一番新得来的宝物。 此人性格就是这样率真简单,说不定他不看莲灯的举止,也在邪君的算计之中。 苏瞳被弃在一旁。 四人迅速走到厅中。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