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吧?为了香家,你还真是煞费苦心,机关算尽。” 香璎语气平淡,“你不应该忏悔么?” 陈墨池呆了半晌,忽然双手掩面,疾奔而去。 香璎又是鄙夷,又是心酸,“敢情你也知道,你没脸见我祖父……” 阿荷远远的跑来,兴奋的向香璎挥手。 香璎这才发觉不对:方才她在亭外偷听,身边明明多了一个人的,那不应该是立春或者立夏嘛,人呢? -- 香璎来的时候,是和香馥一起。回去的时候,多了张宪和他的亲卫。 到了香府,张宪陪着香馥一起拜见英氏。香璎知道长辈们要商量大事,也不跟着添乱,回房梳洗更衣之后,去了柴房。 陈乐欣披头散发,衣衫不整,见到她进来,脸上满是仇恨和怨愤。 “香璎,你还有脸来见我。我是你亲堂姐,就为了一块玉,你这么折磨我。” “还敢冲我发脾气,看来是饿得轻了。” 陈乐欣浑身紧绷。 香璎微笑,“厨房每天会供给你两个馒头,一碗萝卜炖白菜。被关进来的头一天,你嫌弃馒头太粗,嫌弃萝卜炖白菜是下人吃的,碰也不碰。第二天你就愿意咬两口馒头了。到了第三天,第四天,萝卜炖白菜就是无上的美味,你吃得香着呢。第五天,你会眼巴巴的盼着门开,盼着馒头和萝卜炖白菜送到你面前了。因为你饿,你饿坏了。饥饿让你不再挑剔,饥饿让你放弃自尊,你心心念念只有饥饿这一件事,别的都顾不上了。” 陈乐欣露出恐惧的神色,“你,你怎会知道?” 香璎胸中悲凉。 她怎么会知道?因为她亲身经历过啊。 在鲜花锦簇的南阳公主府,她“犯了错”被关起来,接受的正是这样的惩罚。 一连十五天,恶梦一般。 陷害她的人,就是眼前这个陈乐欣。 陈乐欣在南阳公主府也只是个小人物,但香璎是最没倚靠的,是个人都能欺负她。 像陈乐欣这样的人,对她好是没有用的,只有权势大过她,压迫着她,她才会敬畏,才会把你当回事。 香璎寥寥数语,说得陈乐欣痛哭流涕,“璎姐儿,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你饶了我吧。” 香璎满意的点点头,让人把陈大太太叫来了。 陈乐欣见了陈大太太,哭得天昏地暗,“娘,你救救我,我快活不下去了。” 陈大太太心如刀绞。 香璎让陈大太太看够了陈乐欣的惨状,送她出了香府,“你回去传个话,要想救陈乐欣,第一要把欠我香家的两万两银子全部还清,第二要有诚意,香陈两家断亲的事,到我祖父坟前祭拜告知。” 陈大太太脸上愁云密布,“璎姐儿,陈家是花过香家的钱,可怎么也没有两万两这么多啊。” 陈大太太没什么见识,眼里只有钱,至于到香老爷坟前祭拜告知,她倒觉得不是大事。 以她的为人,如果能让她少出一大笔钱,别说让她祭拜了,让她披麻带孝她都肯干。 香璎失笑,“你还真是外行。陈家花香家的钱,实数确实没有两万两,可银子是能生利息的,十年前的钱,和一年前的钱,差别大了。” 陈大太太说不过香璎,只好含着一包眼泪上车,回去传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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