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朔寒也从来没有给出过解释,不知是不屑还是不能。 那是有史以来最快的登基仪式,这位离经叛道的君主,甚至懒得见上内阁首席一面,第二天天明就带兵赶赴前线。 嗜血与残忍的骂名就是在那时候埋下的,在接下来整整七年的战争里愈演愈烈。 他手上沾了很多鲜血。 生父的血。 被虫族完全寄生了的、并肩作战十年的同窗的血。 小孩子的血。 无辜百姓的血。 多么罪孽深重,多么让人胆寒。 ……事情的真相没有人在乎。 被虫族寄生的人,自己也会成为感染源。 没有人在乎,那四个被寄生了的小孩子,还在有心人怂恿下往学校救助站跑,那里有许多毫无抵抗力的小学生。 没有人在乎,是不是有人谎称自己没被感染,企图偷偷登上搭载了上万人的救援星舰。 没有人在乎朔寒究竟怎么想的。 他积攒了很多很多的恶名,背着很重的诋毁与诽谤,一直就这么傲慢地往前走。 没有退路,不能回头,前面也没有一点光。 . 古地球已经彻底入夜。 “朔寒?怎么了。” 顾与眠迟疑着抬起手,放在朔寒的后颈处。 这位许多人口中的暴君,此时像是一个完全无害大型玩偶,懒懒地把整个顾与眠抱在怀里。 朔寒的脸颊靠在自己人类的颈窝里,打了个哈欠: “没什么,”他的声音变得低了一点,“让我抱一会儿。” 想起了一些不好的事情。 遇见顾与眠之后,他已经很少再想起那时候的事情。 晚上也睡得着,不会再做噩梦了。 “是吗?” 顾与眠摸了摸他的头顶。 “但是耳朵变出来了。” 手感比看上去要柔软的多的银发里,支出两只软茸茸的雪豹耳朵,乖顺地抵着顾与眠的手。 据说是情绪起伏比较大的时候,才会控制不住露出来的耳朵。 朔寒:“……” 朔寒半眯着眼睛看了顾与眠一会儿,把他的手拉下来,舔了舔掌心。 “甜的。”朔寒低喃道。 温热又绵软,还有唯独朔寒能尝到的甜,像棉花糖一样的触感。 朔寒沉思一阵,又用牙齿轻轻吻咬一下顾与眠手掌的纹路,舌尖掠过顾与眠无名指的指根。 “嘶。” 顾与眠从颈侧一路红到耳根。 不是吻,却感觉比吻还要更暧昧。 这回‘情绪起伏大’的变成顾与眠。 “……” 来汇报启程准备完毕、看气氛不对就停在门边的副官,羞涩地捂着脸走了出去。 不该信了星网上的鬼话。 什么没有感情的被迫联姻啦,是陛下向内阁的妥协啦,什么为了战争、把婚姻作为筹码牺牲品…… 网上那群人说的信誓旦旦,还把起因来龙去脉都编的完整,太具有迷惑性了。 这要能是假的,他能当场把自己光脑给吃下去。 半个小时后,灰土星星港。 这里出现了第一例感染源,说明灰土星潜伏着高级虫族,主要战力必须提前驻守在这里,防止感染源扩散。 而顾与眠和朔寒将会在这里分别,乘上救援星舰回首都星。 虽然顾与眠还是很在意自己之前短暂出现过的异能,和虫族为什么仿佛针对他一样总是出现在附近,但他的确没太多理由在这里久留。 一是因为小狐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