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氏顿时心安了。 阖府的喜事自是掩不住的,很快便传到了芳菲馆,正在养胎的萧锦馨听着丫鬟的禀告,破天荒地笑道:“这可真是件好事情,的确需要大操大办,让大家都知道知道。” “是,夫人正有此意呢,三姑奶奶,三姑爷身边的子砚奉姑爷的嘱托来看您了,可见三姑爷心里还是有您的。” 萧锦馨微微动了动眉,唇角扬起了一个浅笑,“让他过来吧。” 卢妈妈带着人到林府的时候,林曦已经不在府内了。 迎里送往的人太多,林曦不耐烦这些,便留了林管家之后带着人去了白府,白老先生是一早就等着他了。 “其余的话无需多说,殿试时若无差错,这状元之名就无什悬念,且等着吧。” 林曦的成绩一下,白老先生心中便已有数,帝王早已发话,也没什么好遮遮掩掩的。 林曦与白老先生捧着茶杯坐在雪庐里,望着庐外翠竹,感慨道:“还是老师您这儿好,清净,也无人来打搅。” 白老先生嗤笑了一声,“这点仗势就嫌烦了,将来打马游街,琼林宴席,你来我往可怎么办?” 林曦瞧了他一眼,忽然凑到老师跟前,笑嘻嘻地问:“老头,你是不是心里挺得意?三元及第教出个三元及第,您的威望可就无人能及了,我翻了翻史书,似乎从来还没有人做到过,可不仅仅是美谈,必定青史留名。” 林曦说来不过二十出头的小青年,长得好,笑起来更好看,白老先生没孩子,这小徒弟不就是当儿子养,上下瞧着心里的确是美滋滋的,不禁咧了咧嘴。 然而又看林曦这得瑟的劲,于是气不过又抬手便给了那凑上来的脸一巴掌,“去去去,八字才有了一撇,得意什么,温书去,殿试上若是敢得意忘形胡说八道,为师必定要将你扫地出门。” 又是扫地出门? 林曦眼睛一弯,没当回事地重新捧起茶杯呷了一口。 然而还未惬意少许,便听到老先生感慨一声,意有所指地揶揄道:“金榜题名时,洞房花烛夜,这双喜临门……曦儿,你运气不错,静安郡主你觉得如何?” 白老先生无心之语瞬间让林曦噙在嘴边的笑僵住了。 然而这还不是最麻烦的。 赵元荣喜滋滋地跑进他父王的书房,手里捧着贺礼,很是高兴地说:“父王,您若是不便,儿子便代您去见表舅吧,今日来客众多,您身份特殊,还是不要出现的好。” 想得的确周到,如果忽略那太过灿烂的笑脸的话,确是为父分忧的孝顺儿子。 赵靖宜看了他一眼,朝旁边微微点了点头,这时赵元荣才看到书房里还有其他人。 卫甲行礼道:“见过世子。” “你继续说。”赵靖宜对卫甲示意,又招呼赵元荣,“荣儿也过来听听。” 赵元荣已经打扮一新,礼物都备好了,就等他父王一声应允便去林府,实在没什么心思听。狐疑地看了赵靖宜一眼,心道莫不是看他能光明正大去祝贺心里不高兴? “那是什么神情,本王可是如此小气之人?”赵靖宜一眼便看穿,冷笑道。 “哦。”那看来是错怪了,赵元荣放下礼盒,乖乖地挪进了书房坐到赵靖宜的身边。 卫甲道:“因林公子参加这次春闱,是以我们的人便多关注了些,考试结束之后,就有些隐约的传闻在国子监会试的考生中流传,不多,我的下属也是那日护送林公子去国子监,暗中听到有书生在谈论才知道的,因对林公子不利,就报给了属下。” 赵元荣本还觉得没什么意思,可一听到对林曦不利,便瞪起了眼睛,竖起了眉,问道:“都传闻些什么?” 卫甲看了面无表情的赵靖宜一眼,低头回道:“是王爷与林公子之间的事。” 无需说地再明白,一个位高权重的王爷,一个孤苦伶仃的书生,这段无法宣于众的情愫在外人眼里哪怕有多个版本,林曦也逃不开媚上求利这四个字,更何况在这敏感的春闱时期,这揭榜的成绩还是第一名。 “啪!”赵小世子蓦地一拍桌子,怒道,“胡说八道,表舅是靠自己的才华考出来,只有不如人的才在背后诋毁别人!哪怕是再考一次也是如此。” 赵靖宜抬眼一瞟跳脚的儿子,沉声问:“我与林曦之事,那些书生怎会知晓,源头在哪儿?” 卫甲拱手回禀:“属下早已派人调查,虽没有确切的证据,不过已有大概。” “谁?”赵元荣问。 “城东碾子巷方员外郎与宋国公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