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两只煮熟的剥皮鸡蛋过来,在林曦的眼睛周围滚了好几圈才消了些,用了早膳,打理完毕便出了门。 临走前林曦不经意地问道:“怎不见周妈妈?” 团团道:“正要跟少爷说呢,周妈妈病了,起不了身。” 林曦眉头一皱,心道定是昨日的缘故,不免有些愧疚,“严重吗?可命人去请大夫了?” “去了,林方一大早就去请了,大夫说是思虑过重,要好好静养。” 林曦了然了,心底轻吁了一口气,“我那儿不是有支百年老参吗,找出来给周妈妈送去。” 永宁侯府依旧是老样子,林曦进了宫带回了一堆的赏赐可谓得圣心,永宁侯府的下人见了更加恭恭敬敬。 皇上卧病近一月,如今总算能够照常上朝,是以永宁侯府里的男人们皆不在府里。 是以林曦是挑着这个时间过来的,想他不过是一个秀才,实在与皇宫、朝堂太远,能知道些什么呢? 而永宁侯府因着萧锦兰嫁于梁王,总有几分微妙的关系,听说萧锦兰越发得宠了,连梁王妃都要客气三分,谁能说得准永宁侯府是否会投桃报李回敬一二? 太夫人依旧精神烁烁,看到林曦满脸是慈爱的笑意,招招手,让他到了身边来。 自从林曦坦诚了那难言之隐,太夫人对这个外孙的心疼之意更加变本加厉。林曦进宫,她是最担心的,如今囫囵地回来,立刻便借着萧锦馨定亲之事召林曦过来,亲自看过好好的才放下心来。 “宫里一直戒备着,不让人走动,孙儿和九皇子一直住在宜景宫偏殿调理淑妃娘娘的身体,时刻都有人看着,也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只是后来宜景宫接了圣旨,淑妃娘娘掌管宫务后才听说贵妃降了级,贤妃进了冷宫,待淑妃娘娘的毒清除,孙儿方能出宫。” 虽然太夫人没问,不过林曦还是说了这么几句,届时永宁侯问起来也是如此。 后宫之事外面已是传得沸沸扬扬,太夫人知道的就比林曦清楚,闻言便阿弥陀佛了一声,“就该如此,本与你无关,不闻不问方才正理。”说完又叹了口气,“就是可怜了九皇子。” 林曦说:“至少现在还不晚。” 太夫人笑着点了点头,有些事大家都看得明白。 既然因着萧锦馨的亲事而来,林曦免不了要问上一句,“不知道三妹妹定的是哪家人?” 一说起这个,太夫人的脸色便阴了下来,耸搭着眼皮说:“宋国公的嫡长子。” 光听这名号,身份可是不低,可林曦总觉得不对。 林曦陪着白老先生整理过大夏朝功勋爵位的谱系关系,宋国公原是开国大将李先因军功得的一品爵位,世袭罔替,的确是一等一的高门。可是如今的宋国公已是头发半白,他的嫡长子…… “那得多大的年纪?” 林曦一问出口便见太夫人隐含着怒意,“已是不惑之年!” 四十的年纪配萧锦馨十八,就是林曦再不喜欢萧锦馨,也不得不承认鲜花插牛粪的事实,而且这么大年纪怎么可能没有娶妻。 “大舅舅和大舅母怎么会同意?” “他们自然不同意,可不同意又如何。”太夫人渐渐消了怒气,眼中带着倦怠,“那丫头简直入了魔障了,你大舅母想方设法为她寻的好亲事,却不是嫌门槛低就是家中不资,眼睛长头顶,净望着那些巴望不上的皇亲国戚。那李让一年前刚死了原配,留下一双儿女,如今孝期一过就想续弦,而这丫头耽误了花期,李家就寻了媒人上门来碰碰运气。你大舅母一听就要将人打出去,却不知道那丫头躲在一旁偷听,之后就要你大舅母同意这门亲事。” 林曦半晌无语,便问:“大舅母就这样由着她?” 太夫人呵呵冷笑了一声,“不然又能如何,这丫头寻死逆活的,一言不合便要挂房梁,你大舅母对你舅舅的妻妾是好手段,轮到自己女儿却只会抹眼泪,僵持了一个月就心软了。你舅舅想要另寻一门亲直接塞进花轿嫁出去,我却是不同意,这丫头无法无天惯了,去了其他人家也不得安生,没得姻亲做不了变成了仇家!” 曾听说过若与一家结仇,便将女儿养坏嫁过去这一说法,如今倒有些理解了。 “也不知道三妹妹怎么想的,继室又是后母,将来可不容易,对了,她不是在净佛寺礼佛吗?什么时候回来的?” “向你大舅母哭求几声便接回来了。”说起这件事也是让人心烦,亲娘还在,她也不好插手多事,对萧锦馨也实在不喜,“她的心思好猜,无非是兰丫头成了侧妃得了梁王宠爱,风光无限,她哪能嫁地不如庶姐?宋国公年纪大了,爵位迟早是是让李让的,将来一个一品国公夫人,兰丫头亲王侧妃还得朝她行礼。” 林曦彻底没了话说,这小姑娘心比天高,脑袋却是不清楚,逞一时之气,将来有的是掉眼泪的时候。不过这不关他的事。 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