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高中时每天放学,高她一年级的宋烨总会去他们班门口等她,和他们一块回来,那时她还想她这个飞上枝头变凤凰的表姐还是挺喜欢她的,刘湘唾了口,狗屁,怪不得一毕业宋书玉去插队后,就再没见她主动来找过自己。 刘湘乐死了,怕是今晚过后,宋烨和周舒越都要难受死了吧,等宋书玉把那村姑带回来,那才有的好戏看呢,她得告诉陆迎川他们,让他们瞧瞧这院里两位小公主丧家犬的狗模样。 刘母可不知道自己这一说,会害得女儿心里怨恨上了自己外甥女,她气势汹汹地敲开宋家大门,打开门后,刘母走进屋,看到宋母在那插花,脸上又换上一副温和有礼的模样。 恰巧这时候宋世骞和宋砚也下班回来了,刘母朝两人后面看了看,没见着宋烨,才把事情明白挑开。 “你说什么?!”宋世骞猛地把杯子搁在桌上,咚的一声,茶水撒了一桌,家里佣人看着他严厉的脸色,也不敢上前。 还是宋母把杯子拿过去,放到另一边,没好气道:“你发什么火,书玉他是娶媳妇又不是娶炸弹。” 刘母笑着看了她两眼,“晴真啊,咱们相处这么多年,你也别怪我直说了,你们当年要领养阿烨时,也说了会好好照顾她,后来阿烨和书玉的事,咱们不是也都说好了吗?” 宋母也笑,“是啊,我和老宋都记得宋振的恩,我们把阿烨带回后怎么待她的,不用我说,你也明白,这大院里哪家都明白。我身体不好,刚把自己小儿子接回来,因为两个孩子闹矛盾,那是我十月怀胎即便差点要了我的命,我也坚持生了下来的孩子,我心盲,老宋劝我,我竟也听了,把孩子送回他奶奶那,我凭良心说,我对得住宋振了,我也对得住宋烨这孩子了,我应晴真这辈子唯一对不住的就是我家书玉这孩子。阿烨和书玉的事,甭管老宋怎么跟你和老刘说的,书玉他不愿意,就没这回事,阿烨要出嫁,我这个养母没二话,绝对让她带着嫁妆在这个北京城风风光光地嫁人。” 这话已经说的很明白,也很满了,刘母讪讪地笑了下,看向宋世骞,“老宋,你和晴真别误会了,这事能成皆大欢喜,阿烨后半生有了依靠,也不用再漂泊了,不成,那也没什么,就是这个事咱们得通个气是不是?” 宋世骞板着脸,“阿烨的心思我明白,放心,书玉那孩子没我允许不可能结的了婚。” “宋世骞!” 应晴真一巴掌打翻手边的青瓷杯,啪的一声,这下不光是宋家佣人吓着了,连刘母都缩了下脖子。 宋世骞垂下眼,挥了下手,“这事我当初怎么说的就怎么定,王嫂,送客!” 这应晴真娘家这些年虽然低调落魄了不少,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那也是他刘家碰不到的门槛,刘母和应晴真相处几十年,被她每天细声细语,悠闲浇花的样子蒙蔽了眼,都快忘了这位当初也是拿过枪上过战场的铁娘子。 听到宋世骞这么说,再见两人这风雨欲来的架势,刘母也不想多待,赶忙爬起来就跑。 几乎是在大门关上的一瞬间,应晴真就抄起手边的另一个瓷杯扔了出去,宋砚从房间里走出来,站在原地,看着那杯子直直砸向了自己老爹,嗯,老宋还知道躲了下,不然没一个月,怕是上不了班。 即便如此,杯子还是划过宋世骞的额头,留下一道血痕,打在了后面的地板上,茶水也撒了一身。 眼见自己娘亲眼睛瞄了下,又要拿起凶器,宋砚连忙跑上去抱住人,“妈,您可别砸了,书玉说不准明天还带媳妇回来呢,你要把家里都砸了,他明天回来喝啥?” “书玉?” “对,书玉,”宋砚见她眼神晃了下,忙使了个眼色给旁边的佣嫂,佣嫂低着头小心翼翼地拿过她手里的杯子。 宋砚同情又无语地看了眼流着血的宋司令员,揽着应晴真回屋,拍了拍她的背,“妈,您可别气了,老宋他就是糊涂了,你打他,他躲了还怕不能给你出气,连躲都得找好角度,您就饶他一回,别书玉带媳妇回来,人家连公公的脸都看不清。” 应晴真也缓过神了,她躺在床上,握着宋砚的手,细声细语说:“不怪我气,你听听他说的什么话,还当着宋梅那人面说,他能有个什么数!阿砚啊,我们对得住你宋叔叔了,对得住阿烨了,书玉跟咱们不亲,我也认了,他是个好孩子,你奶奶教的好,他知道我们的难处,心里再难受也不会怪罪别人,要不是你爸当初跟宋梅说那事被他听见了,他现在也不至于连家都不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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