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什么?”邓节问。 小太医遂回答道:“要么就是夫人不想扑灭,任由着火势变大呗。” “怎么会”邓节脱口。 小太医耸了耸肩,示意自己什么都不知。 邓节看向赵翊,四目相对,赵翊竟忽而笑了笑,却又什么都不说,只道:“这里留给太医,你我走吧。” 邓节回头多望了一眼刘萦,方才随赵翊离开。 方一迈出门槛,就看到了风尘仆仆的程琬。 程琬一见赵翊,立刻行礼道:“主公,听闻主公府中出了……”他看到赵翊身后的邓节,到嘴边的话却又戛然而止。 赵翊拍掉腕口沾上的灰,道:“但说无妨”狭长的眼眸一扫,嘴角无端多了几分笑意:“夫人方才还在抱怨我没有给她足够的信任,不肯说实话。” 程琬一怔,然后回答道:“诺”于是道:“属下方才听闻主公府中走了水,又是这个关键的时节,因而担心有变,匆匆赶来。” 赵翊腕口的灰已经拍掉,他放下了手,淡淡说:“变是不会有变的,不过是走了水。” “可查清原委,是何原因走水?” “不必查了”赵翊长舒一口气,道:“是刘萦她自己点的。” 程琬又是一怔,而后又立刻的反应了过来,道:“她已经知道自己的身份暴露了?” 赵翊漫不经心地道:“是她自己主动暴露的,暴露后又怕我仔细彻查她,于是自焚了。” 程琬总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赵翊道:“你想说什么就说,别吞吞吐吐的。” 程琬又看了一眼邓节,方才下了决心,说:“罢了,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他对赵翊道:“属下方才在来得路上,听到了些要人命的闲言碎语。” 赵翊的脸上看不出什么喜怒,他一向把自己的情绪藏得很深,只道:“哦?是什么闲言碎语?” 程琬皱着眉头,将声音压低了几分,说:“属下听见有些人私下议论当年宋夫人的死因,说……”他不再说下去,只稍作示意。 不料赵翊笑道:“说我父丧期间,奸:淫主母,逼得其自杀。”他笑问:“可是这样?”话虽是对程琬说的,一双眼睛却在看着邓节。 邓节的脸色早就变得惨白,如今更是毫无血色,似乎是被他的话给惊到了。 程琬见赵翊如此坦然,说:“这流言可是要人命的,玉儿姑娘本和大关系亲密,这才送到宫中,送到天子的身边,倘若这谣言穿开了,等到玉儿姑娘再长大一些,懂事了,再受人教唆,恐怕就不会向着主公了。” 赵翊看着他,慢慢地道:“你也觉得玉儿大婚应该延后吗?” 程琬说:“属下也不敢妄自拿主意。” 赵翊一笑,重重的拍了两下程琬的肩膀,说:“流言终究是流言,军师怎知,会不会有一日穿出玉儿乃我的骨肉这样荒诞的流言呢?” 程琬只觉周身一寒,只听赵翊又道:“况且,我本来也就没指望玉儿一个小姑娘能替我做什么。”他要的是借玉儿的手将他的亲信安插进后宫的每一个角落,要的是让未来的储君流有一半的赵家血,他不可以取而代之,那就让天子永远成为他掌中的玩物,生生世世绵延下去。 程琬道:“诺” “对了”赵翊似乎是想起来了件事,道:“此前军营里的奸细,我是让司马煜去查吧?” 程琬倏忽间想起来了,道:“是的” 赵翊有所思量,说:“你去代他查,原本是为了历练他,不过眼下,恐怕他不是那人的对手,恐怕还会被那人玩弄于股掌。”
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