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节迟迟不说话,许久后她伸出手来轻轻摸着他的脸颊,他的下巴摸起来微微粗糙,是有了胡子茬,不过看不出来,他的脸虽瞧起来白皙,却半点不似女子般细嫩,她从他的下颌一直抚摸到他的耳侧,他唇边的笑意浓了些,眼中的冷着却更甚,她的指尖抚摸着他的嘴唇,眼中忽然暗淡,似落了的花,说:“是的,大人是我的夫君,终究不是外人,我何必紧张呢。”她的眼里无媚色,反倒有些无奈。 赵翊笑了笑,拉过她的冰凉手放在手心里摩挲,道:“炭火烧得这么旺,手怎么还这么冷”至此也不再提蒋贵妃了。 赵翊仍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却也不像是要留在此过夜,过了一会儿见她有了困意,赵翊方才起身,邓节动身要给他更衣,赵翊却道:“别起来了,睡觉吧” 他站在那里穿衣服,邓节思忖片刻,开口:“大人,我那奴婢。” “已经斩了”赵翊轻飘飘地说,语气微微利落。 “什么?”邓节瞪圆了眼睛。 赵翊冲她笑道:“我说了两遍,是你不开口求我。”系好了衣裳,推门便离开了。 邓节一夜不曾睡熟,直到四更天的时候方才睡着,醒来见天边蒙蒙发亮,金儿坐在案几前,眼睛又红又肿,不敢发出声音,正摸摸的抹眼泪呢,听见窸窸窣窣的声响,抬头道:“夫人” 邓节料想赵翊不会真要她命,但仍心中惴惴,如此她松了口气,道:“太尉可责罚你?” 金儿红着眼睛,什么话都不讲。 邓节拧眉道:“怎么了?” 金雁沙哑地道:“夫人,我没事。” 邓节说:“你这可不是没事的样子,太尉命人打你了?” 金雁说:“没有,太尉不过将奴婢关在柴房关了自责,奴婢是自责” 邓节轻叹一声,不再言语。 …… 过了几日,赵翊下朝回来,手中的笏板一扔,司马煜立刻接了住,手中微滑,险些落在了地上。 赵翊走很快,他本生得俊,又是上好的衣服架子,长腿窄腰,一身黑红的朝服他穿着显得贵气非凡。 带赵翊坐下,司马煜双手呈上一绢帛,正色说:“主公,这是府中下人在打扫邓夫人屋子时无意发现的。” 赵翊狐疑的拿了过去,一展开,眼睛便眯了眯,瞧不出喜怒,看完折了两折,说:“邓盛让邓节杀我。” 司马煜不敢接话。 赵翊舔了舔嘴唇,笑了:“这信你看了?” “看了” 赵翊随手扔在案几上,端起茶来喝:“说说,你是怎么想的?” 司马煜说:“臣觉得邓夫人或许是无辜的,这其中有诈,是有人要害邓夫人。” “哦?”赵翊眉间舒展,兴趣盎然:“为何会这么认为?” 司马煜说:“若是真的,夫人读过此信为何不立刻烧毁,留着它岂不是留着祸根,即便不烧,也定会谨慎藏之,又岂会被打扫的奴仆轻易发现。” 赵翊忍不住拊账而笑,笑罢,换了副正色的神情,道:“你跟在我身边几年了?” “回主公五年” “五年,五年,有长进”赵翊夸道,一只脚踩在案几上,冷笑道:“我身边一小小行军司马,都能看得出来这其中阴谋,都能知道这是嫁祸于夫人的诡计,你说,我们的敌人是何等的愚蠢,这样的鼠辈,他配与我为敌吗?”赵翊冷嗤:“有敌如此,我心甚悲!我心甚哀啊!” 司马煜只轻叹一声。 赵翊道:“你再猜猜这会是和人所为?” 司马煜试探道:“吕复” “吕复”赵翊眼中有调侃之意,点头道:“有可能,有可能,破坏我们与邓家联盟于他有好处,不过吗,若真是他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