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狼狈为奸?”阮慕阳质问道。 尹济否认道:“我没有与他们串通一气。金陵城的水比你我想象的都要深。” 没有串通一气就好了? 阮慕阳看着尹济,紧紧地皱着眉:“现在依旧有很多灾民在修堤坝、被驱逐,而你身为巡查却选择不作为,就是助纣为虐。”她只想狠狠骂醒他。 “要论水深,这金陵城的水能有皇宫之中的水深?当初那样算计谢昭的时候也没见你觉得水深,现在倒是怕了?你当官就是这样只顾争权夺势却不顾及眼下百姓死活的吗?那你与洛阶有什么区别!”阮慕阳的声音越来越冷。“你居然连这样的大是大非都分不清!” 尹济被骂得回不过神来。 他都记不清多久没有被人这样狠狠地教训过了。 阮慕阳骂过之后情绪激动,像是耗费了许多力气一样,竟然有些喘。 尹济看了看她。提醒道:“你现在有身孕,不宜太过激动。” “你mdash;mdash;”阮慕阳气得柳眉倒竖,“当初在扬州城外我便不该救你。那样朝中现在就能少一个这样的官!” 这骂得太狠了,尹济挑了挑眉毛:“张夫人这是想杀了下官吗?” 杀他? 阮慕阳觉得他的态度丝毫没有认错的样子,依然无动于衷。气得心口都疼了:“不用我动手,很快灾民们就会对你除之而后快。”活了两辈子,性子沉静还是大家闺秀的她从来没有生出过想要亲自动手打醒一个人的想法,但是现在有了。 看着阮慕阳气得脸都白了,尹济终于叹了口气说了句交心的话:“如今朝中上下都知道我是太后的人,这裘家又是太后的娘家mdash;mdash;” 见阮慕阳的目光像刀子一样。脸色比刚刚又白了一些,他立即道:“你先别激动,我还没有说完。我这份差事吃力不讨好。是张阁老举荐的我。若是我整顿了金陵得罪了裘家,太后便不会再信任重用我,没了太后作为依靠。张阁老那边对我恐怕mdash;mdash;” 尹济没有将这句话说完,这句“恐怕”之后要表达的意思他们心知肚明。他又道:“况且现在太后垂帘听政,只要太后不倒。裘家便不会倒。以我的能力,即便再加上一个你,也无法短期内将裘家扳倒。况且他们的根基在金陵。我们的却不在。” 阮慕阳的心绪慢慢平息。他所说的确实句句在理。 她皱着眉道:“裘太后毕竟是女子,还是外姓,垂帘听政已经引起了民间许多人的不满。这光华终究是姓谢的天下。你倚靠太后并不是长久之计。” 尹济笑了笑:“我还没说完。所以我并不是真的想倚靠太后。” 那他还能倚靠谁?阮慕阳想了想,道:“圣上?” “正是。”尹济的目光之中带着赞赏。 阮慕阳的颜色缓和了一些,问:“既然如此。你更不该不作为。” 尹济笑了笑,问:“谁说我不作为了?我已经修书派人送去扬州,让扬州的药铺准备好药材运过来了。再过几天扬州的药商来了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