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汤!在他不信任的目光之下,阮慕阳有口难辩:“不是这样的!我mdash;mdash;” “沈四空一个孤女为了平反不惜犯下欺君之罪,女扮男装参加科举入仕,已是极为不易,步步艰险。不管你是何目的,但是竟然要将她这样无辜的人也算计进去,心当真是太狠了。”张安夷稍稍后退了两步,像是从来没有好好认识过阮慕阳一样,看着她的眼中带着冷意和审视,还有极大的失望。 可是下巴上这点疼痛对阮慕阳来说根本不算什么,此时张安夷对她所说的话才是诛心。 看着他后退,用这么陌生的目光看着自己,阮慕阳一时间只觉得自己什么都失去了。 他既然那么早就喜欢上了她,为什么不告诉她?若是知道,她也不会因为他毫无由来的好而感到不安、感到不真实。 “不是这样的。”她走到张安夷面前抓住了他的手臂,几乎用哀求他的语气,请求她不要打断,说道,“我从未想过让沈未去死,所有的计划我都将你们的安全考虑在了里面,确保万无一失。在你眼中,我就是这样一个心狠手辣的女人吗?” 张安夷的话让她的心都凉了,眼泪也不受控制地不停往下掉,朦胧了她的双眼。“我是爱你的啊。你什么都不说,我怎么知道呢?我怎么知道你喜欢我呢?你那样无端地对我好,我怎么能不害怕?怎么能安心?你只知沈未有苦衷,只怜惜她不易。你可想过我?我又容易了?”她没有沈未有可以入仕的才华,这一世依旧是个后宅女子,处处受制,走到现在又哪里不是艰险万分? 沈未有一个他在背后帮忙,而她呢?什么都没办法说出来,没有任何人能够依靠。 “夫人有什么苦衷?”张安夷看着她满脸泪水的样子问。 阮慕阳紧了紧抓住他胳膊的手,认真地看着他的眼睛说:“若是我说,我与谢昭的血海深仇不亚于沈家满门被斩,你可相信?” 张安夷勾了勾唇。不去深究,而是转移了话题:“夫人,你的防备心太重了,根本看不到旁人的真心。这一次以假遗诏之事骗谢昭进京,又以沈未之事骗他进宫,如此大的事稍有不慎便会让我和沈未死无葬身之地,换做是我,都不敢定下这样的计策。”他显然是不信的。 “我对你处处骄纵,百般包容。你却不顾及我的性命,当真是对我一点真心都没有。夫人,你让我mdash;mdash;太失望了。”张安夷脑中忽然想起了那晚去见洛阶时听到的话。 他说,你们这样的姻缘,即便情深,也必定波折重重,不得闪过。 不让我mdash;mdash;太失望了。 阮慕阳忽然无力地垂下了手。 张安夷这句话无异于是在对她宣判。 她知道这些也是她咎由自取,可是当看着他不带语气地说出这些话的时候,她委屈极了。心就像被掏空了,一下子仿佛什么都没有了。 “避子汤的事情听我解释。”阮慕阳的眼睛再次恢复了光亮,“我后来喝的真的是调养身子的药,不信你可以去问大夫。我原先因为喝避子汤伤了身子,不容易怀上,才一直喝汤药调养。” 她乞求地看着他,乞求着他能相信自己。这一世活到现在,她从来没有这样狼狈,这样低声下气过。 随着他步步高升,她妻凭夫贵成了从一品的诰命夫人,原本以为未来也不会有这么一天,却不想这么快就由这一天了,而且乞求的对象竟然是张安夷。 阮慕阳却不知这句话再次戳中了张安夷的心弦。 他的语气极平静,配合着温和的声音,十分诛心:“这也许就是我当初破了毒誓的报应吧。即便成了亲,还是会夫妻反目,与子嗣无缘,笃定孤寡一生。”任他再如何维护。那誓言还是应验了。正如洛阶所说,情深不寿,慧极必伤,因果终究报应到了孩子身上。 听他说着诅咒自己的话,阮慕阳浑身一震,罪恶和恐惧涌上心头。 不会的!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