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并不是好糊弄的女子,所以,接下来你也要早做计划。”尹济探究地看着她,“你到底有什么打算?” 她要洛阶败、谢昭死,张安夷安然无恙。 阮慕阳差点下意识就说出来,随后警惕地看向他说:“无可奉告。” 尹济看着她防备的样子,笑了笑,十分不在意地说道:“不说也罢,我也不想知道,只是希望你能保全自己,别把自己牵扯进去。”虽然说着让人十分感动的话,可是配上那轻佻的语气就让阮慕阳这样端庄的人儿对他这句话半分感觉都没有。 她又问道:“那你呢?你又图什么?” 蛰伏在翰林院这么久,让自己那么不起眼。实际上却在皇后和太子身后出谋划策,他到底图的是什么? 正好有风吹过来,他挪了挪步子,用后背替她将山风挡住,大氅的下摆被吹得动了动。“还记得当年在扬州城外离开的时候你对我说的话吗?”提起往事,他的目光变得悠远了起来,“从前我平江知府连瑞之子,后来知晓了自己并不是亲生的,我的养父想让我回扬州本家。可是那些人并不想让我回去。张夫人恐怕难以想象回到扬州后我经历了什么,如何才有命活着到京城的。现在我虽然只是个中允,他们却再也不敢动我了。” 阮慕阳想起了当日扬州城外的刺客,那是冲着他的命去的。 比起当年,尹济确实变了很多。 他不变,就活不到现在。 可想而知在扬州尹家那几年对他的心性是何等的磨炼。 将惊险、血腥的往事化作唇边轻佻一笑,一切都变得不值得一提。尹济说道:“我现在所图的不过就是仕途罢了。” 阮慕阳将信将疑地看着他。 尹济察觉,回看向她的眼睛里问:“张夫人不相信?” 阮慕阳移开了眼。其实她是相信的。 心绪慢慢平静了下来,她再次感觉到了寒冷。京郊比京城之中似乎还要冷上一些,她的手中即便抱着暖炉,还是怎么都暖不起来,膝盖已经开始隐隐作痛了。她道:“今日你对我说的话我全听进去了,多谢忠告,我会早做打算的。” “若是有什么事,可以让寒食去官舍找我。” 与尹济分开后,阮慕阳去禅房坐了一会儿,待缓过来觉得没那么冷了之后才去大殿之中拜了拜佛,替老尚书、老夫人还有张安夷求了求平安。 晚上。张安夷从宫中回来,洗了个热水澡,换了常服,去掉了外面带进来的寒气才到阮慕阳身边坐下。 “夫人白天还是去了平海寺?” 阮慕阳点了点头,解释道:“最近心里总是有些不踏实,我想了想,还是去上了香。” 结果半夜阮慕阳的膝盖疼得不行,翻来覆去睡不着。 “夫人,怎么了?” 许是动静弄得大了。张安夷给吵醒了。 他每日那么操劳,晚上睡觉还被自己吵醒,阮慕阳心中觉得愧疚,说道:“没事,就是膝盖有些疼,一会儿就好了。” “疼得厉害吗?”张安夷起身撩开床帐,借着床帐外微弱的灯光看着她。 ?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