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住的。” 爷儿三个垂头丧气回来了,杨镇一路走一路掉眼泪,又想着自己不能软弱,不敢大声哭。李穆川想着他还是个孩子呢,就没有阻拦他哭泣。 到了李家大门口,李穆川犹豫了半晌才叫门。 开门的是陈氏,她一看到三人的神情,顿时如坠冰窟。 她问杨镇:“大郎,你阿爹呢?” 杨镇终于忍不住哭了,他搂住了陈氏:“阿娘,你还有我和妹妹呢。” 陈氏一下子委顿到地上,捂着脸大声地哭嚎,“官人官人,你怎能弃我而去,你怎能弃我而去!大郎未成家,芙娘还小,没有你,我一个人要怎么活啊!” 陈氏哭的肝肠寸断,芙娘听到了,也在一边哭的直打嗝。 杨镇一手搂着阿娘,一手搂着妹妹,母子三个抱头痛哭,好不凄惨。 张氏见了,心里受不住这种人间惨剧,她忍不住直拍桌子:“天杀的贼子,好好的日子不过,作什么乱!” 李泗新等陈氏母子哭了半晌后,吩咐豆娘:“给你婶子和妹妹打水洗洗脸。”又吩咐儿子媳妇:“老大媳妇、老二媳妇,稍候你们扶亲家太太回去。老二,大郎二郎,你们都过去,帮着把灵堂设起来,该置办的东西马上置办,亲家是为国捐躯,衙门里后头定然也有表彰。京城突遭变故,棺木定不好置办。这样,把我的棺木给镇哥儿他爹用,我且还硬朗着呢,暂时用不着。” 他吸了口烟,继续道:“杨家现在只剩妇孺,你们去了,好好帮衬着把后事办的体面些,咱们是实在亲戚,这个时候不帮手,还要等到什么时候呢。” 李家众人都应了,郑氏妯娌给陈氏擦了把脸,豆娘给芙娘整理了衣服头发,又给她擦了脸,顺道递了条浸透热水的帕子给杨镇。 陈氏已经面无表情,只是不时有眼泪无声无息的往下流,芙娘抽抽搭搭的,挨着她娘。杨镇接过帕子,擦了把脸,又把帕子还给豆娘。然后,他起身到李泗新身边,一鞠躬到底,“多谢李阿爷仗义伸手。” 李泗新摆摆手,“好孩子,不要说这些。” 杨镇又走到李穆川等人面前,再鞠躬:“阿爹的后事,还要劳烦岳父岳母及大娘操心。” 李穆川夫妇忙扶起他,“镇哥儿,咱们都是一家人,不要说两家话。” 一行人扶着陈氏母子三人去了杨家,走前肖氏特意带了好些银两。家里只剩丽娘和李姝,姐妹二人留下照顾李泗新夫妇。 等到了杨家,李穆川立即打发杨镇把亲朋故旧家的住址写下来,着李承祖一一去报丧,又着李承业去请几个帮佣,不论价钱,要能干的男女各三四名。郑氏自请去买一些香烛白布,肖氏去买柴米,各处吊丧的人很快就来了,家里灵堂要尽快布置下来。 等大家都各忙各的去,李穆川对陈氏道:“弟妹在家稍候,我带着镇哥儿去衙门里请杨兄弟回来。” 李穆川带着李承业再次去了大理寺。 到来了大理寺,再看里面已经井井有条。李穆川报上家属姓名,里面立刻有人出来领路。 领路人是个普通衙役,看到李穆川身后的小儿郎,心里顿觉可怜。 三人很快到了停尸的地方,门口有个穿着官服的人带着几个从属,李穆川一看,认出最大的是个六品,忙向前见礼。 对方听说是杨捕头的儿子来认领,朝二人说了些节哀的话,打发几个人抬着人出来了。 尸首用白布盖着,杨镇看到后,眼圈又红了,想去揭开看看,李穆川一把拉住了他。 “镇哥儿,先带你阿爹回去。” 杨镇点头应了。 待一行人到了杨家,各路人马都回来了。 李承业请的帮佣到了,杨家的近亲都来了。杨运达年幼时母亲去世,父亲娶的后娘又生了一儿一女,亲爹死后,两兄弟就分家了。弟弟妹妹听说噩耗后,立即赶来了。连他后娘,也一并来了。 陈氏见到担架上白布盖着的尸首,大哭着扑向前,要揭开来看,郑氏肖氏拦住了她。 杨捕头的后娘黄氏也哭道:“大郎啊,你怎么走到我前头去了啊,我怎么跟你阿爹交代啊。” 陈氏听到后,抬起头恨恨地盯着黄氏。 李穆川着几名帮佣,把李泗新的寿材抬过来。刚开始几名帮佣见要抬棺材,不太乐意。李穆川出了高价,又说杨捕头为国捐躯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