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李家接待他后只让李大郎陪着他。 张二郎折腾了许多天,也没个结果。豆娘一概不问,只凭家里做主。张二郎见不到她的面,杨大郎打着杨芙娘的名义送的,她也一概都给李姝。 期间,还有别的人家上门说亲。有求豆娘的,也有求丽娘的。长幼有序,豆娘未说定,不好说丽娘。 李穆川听说后,晚上抽了个空,把孩子们打发走,留下肖氏,共同与父母商量。 “不知阿爹阿娘有何主意?” 李泗新磕了磕烟斗,“这事儿问你阿娘,只一样,我李家正经结亲,只求家风清正。” 说罢,他回房继续研究他的棋谱去了。 张氏道:“杨家子嗣单薄,进门后繁衍子嗣压力大。但杨家就这一子,公婆和睦,小姑不难处,家里人定是一条心。张家子嗣众多,无人敢欺。但以后妯娌众多,怕是会起纷争。” 李姝在西屋听到了,从帘子后面伸出头插嘴,“张家翠娘难缠,大姐姐若嫁过去,是嫂子,定要被她欺负。” 肖氏横她一眼,“小姑子早晚要嫁出去的!大人说事,小孩子莫插嘴。” 李姝把头缩回去,在帘子后头嘀咕,“大姐姐性子刚强,遇到难处,不到万不得已,不会吱声。就张二郎那个粗糙性子,大姐姐就是受了委屈,他也发现不了。杨家离我们近,有我们看着,大姐姐受不了多少委屈。” 哪知李承业也在外面偷听,附和李姝道:“三妹妹说的有理。杨大郎我是知道的,看着腼腆,却颇有担当。” 肖氏听了,问李穆川,“官人是个什么主意?” 李穆川摸摸胡须,“这事儿还是娘子做主吧。” 肖氏走到西屋门口,“豆娘过来。” 豆娘扭手扭脚出来了。 肖氏直接问她,“寻常人家说亲,不论好坏,都是父母做主。我与你阿爹想着你先前受过委屈,便想让你挑个自己中意的。现下只剩杨家和张家没有回绝,你觉得哪家好?” 豆娘扭着手指,“我,我听阿爹阿娘的。” 肖氏又问,“给你说杨家如何?” 豆娘继续扭手指,“我听阿爹阿娘的。” 肖氏摸摸她的头,“你杨家阿叔虽性情粗犷,但对你婶子极好。你婶子每年生辰,他都会给你婶子买首饰买布匹。杨大郎自小看父母恩爱,定会有样学样。你张叔父从不管家里的事,张家几个儿郎定是一样的,以后婆媳问题、妯娌纷争,张家男人是不会管的。况且,你三妹妹说的真,张家小姑子难缠。只一样,杨家以后没有兄弟妯娌帮衬,需要你们担起所有的担子,你可愿意。” 豆娘想起了那日杨镇抬头看她的那一眼,当时她不觉得,后来再回想时,觉得杨镇的眼神深的让人心头发颤。她每常想起,手脚都发软。她迷迷蒙蒙能感觉到杨镇的一些意思,还有字帖上的那些注解,每一个字都敲击着她的心。但家里没定下来,她一个字都不敢说。 半晌后,她轻声道:“我愿意。” 张氏拍板,“那就定杨家吧。” 等李家把话递过去,杨镇欢喜的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放,又被杨捕头一顿嘲笑。 杨镇不怕他爹,“阿爹怎能取笑儿子,阿爹以前难道不是这样?”杨捕头对着他的屁股踢了一脚。 夜里,陈氏与杨捕头说私房话,“豆娘虽好,总不是李家亲女,我原想着给他说个家世好一些的。” 杨捕头性情疏朗,“娘子怎地着迷了,这过日子,还得两人心里好。家世好顶个屁用,皇帝还轮流做呢!” 陈氏忙捂他的嘴,“可不敢胡说八道!” 杨捕头摸了摸自家婆娘的腰肢,“大郎心思细腻,倘不如他的意,以后定会心里有疙瘩。咱们就这一个儿子,怎能离心。再说了,小豆娘除了不是李家亲女,人才不也好的很。” 陈氏眯着眼睛,“那倒是,既这么着,早些定下来,大郎也好收收心,他还要科举呢。” 杨捕头把灯吹了,“可不就是,等儿子科举有所成就,再娶个漂亮婆娘,岂不美哉。”又伸手把陈氏身上最后一件肚兜也扯了,急吼吼道:“先不说他了,我这当老子的得先过好自己的日子。” 陈氏在被窝里扭了他一把。 陈氏第二日就开始操办杨镇定亲的事宜。她亲自请了附近的官媒人上门,诚意十足。市井人家也没有那么多讲究,没有大雁,就择了一对活鸭。另给豆娘备了一支金钗,一匹尺头,给李家其余人备了几样点心吃食。这在寻常人家,业不算简薄。李家有意,回了一双豆娘亲手做的袜子和一条绣着翠竹的帕子。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给年轻男子用的。 因两家相熟,就略过了问名,直接纳吉。找积年的高僧问过,二人八字相合,中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