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大宝不一样啊! 阿念不是惯孩子的那类爹, 可大宝在江家,自小那叫一个众星捧月, 像龙凤胎双胞胎, 小时候十来个月,十一二个月大都开如学迈步走路了, 大宝不是, 据说大宝两岁才学会走路, 就是家里太过疼爱,成天抱着, 舍不得孩子下地。这倒也不难理解,江家原先的情况与何家是有些相似, 打江太爷那会儿, 男丁就是单传, 当初何琪一举生下大宝, 江家以为就这一根苗呢, 而且,那会儿正值江仁做生意有了起色,家中经济大为改善, 故而,对大宝,那是相当宝贝的。不然,就以前大宝那挑食的劲儿,那就不是一般人家能养出来的。 再加上大宝自幼上学就展现了远超其父的念书天分,性子亦不似重阳那般淘气的,这一路成长,真是受尽家里各种疼爱。别说挨打了,大宝碰破块油皮,江家上下都得心疼好几日! 何子衿初闻大宝挨揍的事,先是想,江仁这是咋啦!大宝这去岁刚考了举人,光耀了门楣,江家当他大宝贝,如何舍得打一下啊。 何子衿就怀疑这消息是不是出错了,问儿子,“你是不是听错了,你大宝哥有啥错处要挨揍啊?”小孩子挨两下倒罢了,大宝都要娶媳妇的年纪了,就是为着大宝的颜面,等闲也不能去打他的。 阿晔道,“这如何能听错,是二宝跟我说的,说大宝哥屁*股都被打肿了。” 何子衿问,“二宝有没有跟你说是什么缘故?” 阿晔道,“他也不晓得。” 何子衿就觉着,挨揍这事儿八*九不离十了,无他,除非是大事,不然,江家不至于这样瞒着。既是大事,何子衿都不晓得要不要去看望大宝了,还有,这是出什么事了?何子衿就生怕大宝年轻,惹下什么祸事,毁了前程。可再一想,江仁何琪都是明白人,倘真有关系大宝前程的大事,绝不会瞒着。何子衿思量,应是不好启齿之事,却又与大宝前程无干。 这么一想,何子衿就放心了。 晚上,何子衿还同阿念提了一句呢,阿念道,“大宝这定是做了什么不能饶恕之事。”阿念与子衿姐姐的看法是一样的,大宝是江仁的长子,江太太江老爷江老太太江太爷都格外看重他,若不是难以饶恕之事,哪里舍得打一下。 夫妻二人只是一说,都未放在心上。结果,第二天,何琪就过来了,何琪眼睛肿的跟核桃似的,何子衿命丫环上了茶,便打发她们下去了,劝何琪,“阿琪姐你这是何苦啊。大宝便有不是,好生劝解着些,他一向是个明白孩子。” 何琪说着眼泪就下来了,道,“妹妹哪里知道,当真是气死个人,我都不想活了。” “到底是何缘故?”何子衿道,“昨儿阿晔回来说二宝与他说大宝挨打了,我有心去看看,又担心他大小伙子,脸面上不好意思。” 何琪欲言又止,叹道,“我都羞与妹妹启齿。” “你就说吧,咱们一处想想法子也好。” 何琪将事一说,何子衿也吓一跳,都不能信,“什么?大宝中意隋姑娘?先时阿琪姐你不是还说要给隋姑娘说一门亲事的么!” “是啊!”何琪拭泪道,“我是看着隋姑娘年纪轻轻,这也不过二十有一,就和离在家,岂不耽搁了青春。我要说亲的事,正同我们老太太、太太说呢,大宝不晓得怎么知道了,就与我说隋姑娘没有再嫁的意思,又说张家那亲事不般配。他这样说,我就想,既然人家姑娘不愿再嫁,这亲事也不好再说。谁晓得,那个孽障那会儿就存了私心哪!打去岁开始,我就给他相看亲事,难得他中了举人,近来,李学差太太与我走得很是亲近,她家正好有适龄淑女。我瞧着,那闺女不错,正想问一问他的意思,好定下亲事。结果,那孽障就说他中意隋姑娘。他要是中意个别人家的姑娘,只要正经人家,我又不一定非要他去娶李姑娘。可这隋姑娘,我不是说她不好,就不能生养这一条,眼下大宝正是心热,觉着人家好。可待过些年头,别人家都儿孙满堂,就他还孤单单的俩人过日子,介时生了埋怨之意,岂不是害了人家隋姑娘一辈子。”何琪说着就是一通哭。 何子衿忙劝她道,“这事,哭也无用,隋姑娘如何说?” 何琪哽咽道,“我昨儿见了见隋姑娘,隋姑娘说,大宝与她提过,她早就回绝了大宝,再不可能与大宝成就姻缘的。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