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二姑娘一向自诩能干,撺掇着陆大姑娘行此不妥之事,但对上高案首,真是分分钟炮灰。陆二姑娘生性好强,咬牙道,“今天表婶见到我,知道我姐姐也在这寺里,很是欢喜呢。” 高案首淡淡,“府上对我有恩,家母也是你们表婶,见到你们,为何不喜呢?” “你也知道,表婶后悔了吧?” 高案首面色不变的扫陆二姑娘一眼,“后悔什么?家母不过是无知妇人,我不怕直言,当初是我不想议亲。并非大表妹不好,是我对大表妹只有兄妹之情,并无他意。再者,我一意在科举之上,不愿早早成亲!不然,你以为家母能做我的主?倒是二表妹,我听说胡家待大表妹颇重,这原是胡家尊重陆家之意,听说,胡家还出银子让二表妹去女学念书,做人,不说别个,知恩图报是人的基本良知吧!胡家如此厚待于表妹,表妹就是这样相报胡家的吗?” 陆二姑娘嘴硬道,“胡家虽对我有恩,到底我姐姐的终身更重要。” “大表妹的终身可不在我这里,还请二表妹好自为之吧!”高案首根本不想与陆二姑娘多言,拂袖而去。 高案首一走,陆二姑娘劈手扯下一枝梅枝,三五下折毁的七零八落,扔至脚下,狠踩几脚,仍是怒气难消。 重阳热血少年一个,要不是看高案首实在是与此事无关,他非冲出去连高案首打一顿不可。今见高案首一走,重阳几步上前,拎起陆二姑娘就是两记耳光,抽得陆二姑娘一声惨叫! 高案首没走远,听到有姑娘惨叫,又担心陆二姑娘出事,想她身边无一丫环,连忙折回来救人。正见重阳对陆二姑娘大打出手,高案首喝道,“你是何人!”这话一喊出来,高案首也将重阳看了个清楚。北昌府说大不大说小不小,重阳念书不大成,也没考秀才的本领,但却是在官学念过书的。高案首也在那里念过书,而且,高案首一路资优生,与俊哥儿还是同窗。重阳小上两岁,也认得高案首。高案首见重阳把陆二姑娘脸都打肿了,心下一沉,立刻就知重阳怕是听到刚刚之事。 高案首亦深觉难堪,他真是无妄之灾。陆家与他有恩,先时陆家在帝都,两家离得远,母亲念叨过陆家表妹。后来陆家回了老家,高案首给姑祖母请安,自然见着了几位表妹。要说他对陆家没动过心,那是假话,但动心也仅限于未见到陆家表妹之时。相处久了,他当真是对大表妹无意,不然,哪怕有半点儿心动,为着陆家恩情,还有姑祖母的暗示,他也要娶陆家表妹的。 可这成亲是一辈子的事,高案首年纪也不大,陆家对他有恩,他对表妹并无男女之情,这么娶了表妹,岂不是误了表妹。 不得不说,穷人孩子早当家。 高案首年纪不大,心境却颇为成熟。 甭想那种秋闱不利吃回头草的事,那种事,也太low了。 今见重阳动手,高案首难堪也得劝着,“胡公子,有话好好说,咱们男子汉大丈夫,莫要与女孩子动手。” 重阳气地,指着陆二姑娘道,“我要不是看她是个女的,我早一巴掌抽死她了!”一下子将陆二姑娘推地上摔了个屁墩,重阳回头啐一口,过去一肩将高案首撞个趔趄,抬脚走了。 陆二姑娘倒还认得胡姐夫的相貌,一见胡姐夫竟知晓此事,顿时又慌又怕,嚎啕大哭起来。 哭有何用? 重阳气得半死,花儿也没折。好在,他主要是生气,伤心倒没多少。他先时跟陆大姑娘又不认识,就是亲事定了,见面的次数也一巴掌数得过来,没啥情分。主要是生气陆大姑娘不守本分,陆家也不地道,你家里闺女不乐意,你自己不晓得啊!还要同他家做亲,害他大丢脸面! 这亏得是婚前瞧见此事,这要不是他遇着,他这算娶个啥媳妇啊! 重阳一肚子气,回头见阿曦几个女孩子还在屋里有说有笑的喝茶吃果子,案上正供着两瓶红梅,重阳还说呢,“哪儿来得红梅?” 阿曦道,“宫姐姐着人跟寺里讨的。”又问,“重阳哥,你不是去折梅了吗?” 重阳道,“我看那梅花开得好好的,就没折,让它们在树上长着吧。” 阿曦与苏冰年纪都小些,并未留意重阳这话,倒是宫姑娘年长几岁,轻描淡写的扫重阳一眼,看他似微带怒意,想着定是在外遇到什么不痛快事了。宫姑娘并不是个多嘴的人,一时吃好果子,大家就去赏荷楼吃午饭去了。 重阳中午吃了顿好的,心中郁闷稍解,待得下午回家,方同母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