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盐价不能飙得这么高。盐课出事,你们盐商能洗干净?你要是这会儿还想着自己雪雪白不染凡尘,那真是没什么好说的了。” 宫财主试探的问,“大人,这就不能不查吗?” “不查,盐价能降下来?巡抚大人能答应?!我说你贩盐贩的,是不是脑子给盐腌了啊?!” “我,我没经过这个,我真怕呀大人!我上有老下有小,我要有个好歹,我家就完了!” “其实我觉着挺奇怪,你口口声声站我这边儿,站田巡抚这边儿,你其实对我们信心不大。”江同知道,“我还好说,我本身不过六品官儿,人微言轻。田巡抚可是正三品巡抚,这北昌府,还有比田巡抚官职更高的?你怎么连田巡抚都不信?” 宫财主吞吞吐吐,半晌方把心中隐忧吐露了一部分,“我哪里是不信二位大人,我这身份,您二位知道北昌府有我这么个人,都是看在老大人的面子上。我,我是听说,柳知府出身国公府,柳太太还是孔圣人的后人。您不晓得,我们商贾家的太太奶奶们,根本见都见不到柳太太的面儿。还听说,柳家在帝都既是公爵府第,家里还是兵部尚书的大官儿!大人哪!一部尚书!我真是想都不敢想!柳知府家这么显赫,咱们府城上上下下,谁敢得罪他呀!再说,要不是他家势大,他一个知府,敢同巡抚大人叫板?”宫财主还很有自己的分析! “你们盐商是不是都这么想啊?” “大家都晓得的呀。”宫财主道,“不过,我知道,老巡抚是传胪出身,大人您更是文曲星下凡,探花儿大人!”说着,宫财主用一种无比炽热而仰慕的目光望向同知大人,硬把同知大人给肉麻出一身的鸡皮疙瘩。宫财主还道,“我老宫,最是仰慕有学问的人了!” 江同知抖抖鸡皮疙瘩,心说,幸而宫财主一大老爷们儿,且生成这幅尊荣,不然,这等眼神话语,非叫江同知误会不可。江同知道,“有没有学问不要紧,做人得有脑子啊!我问你,你家族里有多少人?” 宫财主道,“有两百多人吧。” “两百多人你都认得吗?” “九成都认得。” “最远的亲戚出了五服吧。” “嗯,有些族人就是同姓,要说亲戚已是算不上了。” “要你家有个这样出了五服的族人,在外打架要拉人手,你去不去助威?”江同知问。 宫财主隐隐有些明白江同知的意思了,就听江同知道,“你这小家族两百多号人,你说,如柳公府那样的豪门大族有多少族人?何止成千上万!别出来个姓柳的,就说得跟柳国公的亲兄弟一般,我实话告诉你,这位柳国公根本没有同胞兄弟,连堂兄弟都没有,柳国公近支就一个庶出叔叔,但他那庶出叔叔那支因罪被朝廷悉数斩首!你怕什么?你问问柳知府,他认得柳国公,柳国公认得他吗?” 宫财主都听愣了,唉哟,他还真是头一遭听闻这公府秘闻啊! 宫财主不禁心道,果然是文昌星出身的探花大人哪!这眼界,这见识,果然是比他这盐商强出三座山去!宫财主道,“大人,那柳太太,是不是孔圣人的后人啊?” “你不晓得姓孔的都是同性不婚么?就因为姓孔的都是孔圣人后人,咱们北昌府也有姓孔的,就你们盐商商会不也有个孔盐商么?他是繁字辈儿的,难道不是孔圣人后代?我怎么没见你对孔盐商恭恭敬敬啊!” 宫财主老脸微红,道,“他是考了二十多年没考上秀才,娶了王提司家的丫环,钻营进了盐商队伍。他算什么孔圣人后人哪。”他,他晓得孔盐商的底细,怎么可能对这种人毕恭毕敬啊!说来,他盐商的资格,比孔盐商老的多! “不是姓孔就算么?”江同知反问。 宫财主讪讪。 宫财主依旧没有表态,待宫财主走后,江同知骂一声老狐狸,子衿姐姐道,“宫财主真有暗账么?” “说真的,我也不晓得。”阿念指尖儿轻叩,道,“他是靠着老巡抚上位的,这些年,同老巡抚关系一直不错。要我说,他不至于丧心病狂的去记什么暗账,老巡抚那人的性子,也不过三节两寿会收一些,其他的,就不大可能了。要是老巡抚那时,姓宫的都记了暗账,他就是不要命了。不过,老巡抚一走,田巡抚镇不住下头,不然,王提司也没这么天大的胆子。这近来的账,就是没记在纸上,宫财主怕也记在心里了。” 何子衿道,“他要是真拿出什么账来,就是完全把身边性命交予咱们这边儿,我看,宫财主还得再思量。” “哪里还有时间叫他思量,姓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