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老娘一回家就问,“报喜的可来了。” 田嬷嬷抱着阿灿过来的,阿田奉上喜报,田嬷嬷笑禀道,“奴婢带着小爷在家里,报喜的已是来过了,因是大喜事,奴婢做主,代小爷打赏了每人两个一等封,鞭炮已预备下了,这就放去。” 何老娘连忙接了喜报来瞧,沈氏余幸都凑过去,见是二榜七十八名,皆极是喜悦,余幸一路上的笑意就没断过,如今真真见了喜报,更是喜上添喜,道,“相公的名次在二榜,若是发挥的好,庶吉士也考得中的。” 何老娘笑道,“不比当年他老子名次好。” 沈氏笑,“阿冽这年纪,可比他爹当年中进士年轻的多。” “是啊。”何老娘喜悦非常,想到子孙两代人的科举路,不由道,“当初阿恭进学是什么条件,阖县一个进士都没有,最有学问的就是许老爷,许老爷才不过是个举人,教教秀才是足够了,再往深里教就不成了。阿恭要请教高深学问得跑到青城山去,何其辛苦。现在阿冽,不说罗大儒那样有学问的,就是他老子姐夫都是进士出身。他这条路走得方如此平顺。” 沈氏想到丈夫当年科举之不易,对婆婆的话颇有感触,又道,“阿冽能中进士,多得罗大儒教诲,罗先生那里得备份礼送过去,也是给罗先生报喜。”想一想,沈氏道,“待俊哥儿回来,叫俊哥儿过去。”罗大儒那里,着管事是不合适的。 余幸道,“那我先把礼物备出来。” 沈氏颌首,娶个大户出身的儿媳妇不是没好处,尤其余幸,半点儿不小气,阿冽走礼之类的事,现下都是余幸亲自操办的。 说一回给罗大儒备礼的事,何老娘与沈氏道,“赶紧打发人,给丫头片子报喜,嘿嘿,说来她那卦还挺灵验,十两银子没白花!连三丫头、阿仁那里也都打发人过去,明儿个咱家里摆酒,都过来,热闹它一天。” 沈氏笑应。 余幸抱着儿子吩咐道,“田嬷嬷去安排吧。” 田嬷嬷俯身去了,余幸笑道,“家里有这样的喜事,每人多发一月月钱,都由我私房里出。” 这喜事,同样也是沈氏的喜事啊,沈氏笑道,“这么点儿钱,我还支应得起。” 何老娘轻咳一声,道,“让孙媳妇出吧,她是大户。” 一屋子人皆笑了起来,阿灿还不晓事,但看人人都高兴,他也拍着巴掌跟着凑趣,余幸笑道,“今儿这么大喜的日子,咱们都出去烧香了,这喜报竟是叫阿灿接到了。” 何老娘忙道,“这是再好不过的兆头,以后阿灿跟他老子一样,也接着念书考进士哩。 余幸笑道,“承老太太吉言,我就盼着呢。” 何老娘乐呵乐呵地,极是欢喜。 在衙门当官的,自然也都收到了今年春闱的榜单,北昌府一向是春闱贫困府,整个北昌府才中了八个进士,这其间,就有阿冽,而且,阿冽名次在二榜,算是很不错的了。 于是,阿念与何恭这地翁婿各自在各自的衙门得了同僚的一通恭喜,再有何家认识的就是周通判家的公子周三郎,也中了二榜,名次虽不及阿冽,也差不离,再加上他们都是二十出头的年纪,算得上年轻有为了。 何恭与阿冽都是进士出身,如今的何家,算得上确确实实的书香门第了。 更让人羡慕嫉妒的是,沈玄也在进士榜之上。于是,当同僚们恭喜之时,阿念便很谦虚地道,“义父家的弟弟也中了二榜。”何恭的话则是,“内侄亦在榜上。” 搞得大家都奇怪,怎么这家人风水这么旺哩。 尤其,刚得了阿冽中进士的信儿,何家又有一桩喜事,就是俊哥儿经县试州试院试,三试之后中了秀才,只是未得案首,却也是妥妥的廪生。不过,因有他哥中进士的大喜事当前,俊哥儿这小小廪生就不大显眼了,这让一向喜欢出风头的俊哥儿很有些郁闷啊。 好在,他中了廪生,家里也早应承了他,一旦考中秀才,就允他去帝都出游的。 所以,想到可以旅行,俊哥儿也是喜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