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与皇后娘娘夫妻情深,不知道他们当初是如何相互扶持走过来的。” “还有先文忠公,苏相。”余太太道,“苏相三朝老臣,名扬天下,其为人,无人不敬服。但其实,苏相并非苏家嫡脉出身,苏相祖母程氏是太祖皇帝生母程太后的堂姐妹,程氏为人霸道,苏相这一脉,因是庶出,少时日子并不好过。连带苏夫人,都只是寻常门第。苏相年轻时,谁能知他为日后朝中重臣,国之宰辅呢?苏相夫人,人都说这位老夫人有福气,夫荣妻贵,可人家那些艰辛的日子,谁又知道呢?” “再说个阖帝都都有名的,平国公柳家内闱之乱,帝都豪门无不深知。老平国公与老平国公夫人,这也是一辈子的夫妻。老平国公夫人出身四大开国公府宁国公府嫡支嫡女,嫁入的是门当户对的平国公府,可又有何用。当年宁国公府一朝获罪,老平国公立刻将发妻修弃而出,此等无情无义之人,他就是国公之位,嫁之又有何益!” “这世间哪,人这一生的命运,谁也猜不到看不到。有些人,是先甜后苦,有些呢,则是先苦后甜。可不论是苦是甜,我这一辈子也算看透了些,再苦的时候,夫妻齐心,也不为苦。再甜的时候,倘面合神离,也不为甜。你也大了,好生想一想吧。想好了,就不要总在床上躺着了。” 余太太也是苦口婆心的劝了大孙女一回,她是真不晓得大孙女不乐意,她要是晓得,何家这门联姻,便是孙女不乐意,外孙女也可以试一试,抑或族中侄孙女,娘家族中,哪里就寻不到个有福气的孙辈。事到如今,亲事定都定了,她又来这出,实在令余太太烦恼。 好在,余大妞也不是听不懂祖母的话,何况,余太太说的都是帝都城闻名的事,小女孩子家,有些幻想没什么,但不能太不切实际,这样最终耽搁的人也不过是自己罢了。 余太太几乎要把话挑明了说,余大妞想一想祖母的话,病也便好了。 待她病好,何家就过来商量着卜算成亲吉日的事。 何老娘在家还同沈氏说呢,“这余姑娘身子骨,是不是不大结实啊。”虽然何老娘很乐意给大孙子说一门显赫亲事,但孙媳妇的身子骨也是极其要紧的啊。 听说余大妞生病,沈氏也去看过几遭呢,闻言笑道,“小姑娘家,又是头一年来北昌府,过年事情又多,兴许才病的。” 何老娘叹道,“孙媳妇看着,比你年轻时可要胖一些的,又是年纪轻轻的,怎么还不如咱们这老的康健。” 沈氏笑,“这如何一样,余姑娘是大户人家的姑娘,自幼也娇弱些。我那会儿虽看着瘦,可自小到大,纵不必下田种地,家里一应事也要做的。” 何老娘与沈氏道,“待有人沙河县,给咱们丫头捎个信儿,再让咱们丫头帮着买些上等红参吧,到时捎回来,你给孙媳妇送去,叫她瞧着调理调理身子才好。” “我跟母亲想到一处去了。” 何老娘一笑,同沈氏商量起卜算吉日的事来。因着今年是秋闱之年,阿冽是想下场试一试的,成不成,攒些经验也好。所以,何老娘就道,“最好是定在上半年,上半年把亲事成了,也旺一旺阿冽,兴许就双喜临门了哪。” 沈氏也挺愿意早些抱孙子的,笑道,“阿冽今年也十七了,他生日大,五月的生辰,周岁十七,成亲也不小了。” 此事与何恭一说,何恭道,“倒不若将亲事定在阿冽秋闱后,今年阿冽要用心功读呢。” 沈氏嗔丈夫一眼,“阿冽毕竟才十七,这秋闱,又是头一年,能中自然好,倘中不了,岂不扫兴。” 何恭笑道,“这可怎么了,余巡抚相中的是咱家的人品,阿冽还小呢,中不了是正常的,今年只是试一试。” “母亲也说上半年好。” 何恭便不再坚持,笑道,“那就上半年吧。” 沈氏笑,“这也得跟亲家商量呢,看亲家的意思吧,咱们把吉日投出来,就看亲家选哪个了。” 何恭点头,“是这个意思。” 投吉日什么的,沈氏何老娘一并去北昌府最有名的庙里请的高僧给投的吉日,今年也奇,最好的日子在四月,除了四月,再选吉日就得明年了。 何老娘便同高僧道,“既如此,明年的吉日也帮我们卜几个吧。”自来没有投吉日投一个的理,总得多投几个让亲家选呢。 待投吉日回家,又从黄历上翻了个好日子,将吉日给余家送了去。 余太太拿到这吉日也有些犯愁,同余巡抚商量,“四月就有点儿赶了,大妞还有嫁妆没送过来呢。” 余巡抚道,“那就另挑一个。” 余太太道,“大妞今年也才十六,到底小了些,还是明年吧,明年大妞就十七了。我听说,孙女婿今年想秋闱下场试试,这要忙亲事未免分心,让他专心攻读吧。” 余巡抚也应了。 余家选的明年三月的日子,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