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要备几样礼?怎么个备法儿?” 阿念道,“这个且莫急,我问一问马县丞,许县尊当留下了先时的秘账。” 何子衿问,“如何还有秘账?”在帝都可没有这样的事,无非就是打听一下上峰喜好罢了。 阿念一笑,“地方与帝都不一样,眼下咱们虽是一县之长,要往上走动的关系也多。非但是知府巡抚两位主印官,余者还有同知通判两位大人,也要走动的。另则,管着粮仓的户房也要打点一二。” 见阿念心中有数,何子衿也就不急了,道,“你有了准信儿,与我说一声。” 阿念自然应下。 阿念将此事一问马县丞,马县丞立刻笑道,“正想着同县尊商量此事,不知这礼如何备呢?” 阿念笑问,“往年如何备的?” 马县丞道,“若大人放心,便由下官来操持此事吧。” 阿念道,“如此正好,眼下县学召来不少小学生得安排,我这里怕抽不出身,本官就将粮税一事悉数托付给马县丞了。” 马县丞巴不得,一脸忠诚恳切的应下。阿念便打发马县丞下去了,阿念没能将密账要出来,私下与子衿姐姐说起此事,何子衿道,“此事也不必急,我刚托了段太太买些红参。” 阿念不禁问,“买红参做甚?” “做些面脂,上次用红参做了一些,刚用完了。” 阿念打听段太太为人,何子衿道,“倒是个能干的,账篇子极清楚,我们也能说得来。待马县丞将礼备出来,你将礼单拿来与我瞧瞧。” 小夫妻青梅竹马的一道长大,阿念一听子衿姐姐这话就知子衿姐姐要从段太太这里入手的,阿念道,“正好也由此试一试段太太。” 马县丞不过是要揽权,他还没有想把阿念弄下台的意思,且自江仁与马财主去了一趟北昌府北靖关,马县丞便宁可将阿念高高的供奉起来,在阿念面前,他姿态愈发恭谨,当然,手里的权柄是半点儿不让的。 要看马县丞的意思,大概就是要将阿念当成庙里菩萨一般了,平日里烧香可以,但你千万别下凡来才好。 阿念哪里看不透马县丞之意,除了平日里在忙的县学之事,阿念亦不多管县中琐事,他最多只是吩咐一声,余者就都交给马县丞了。 马县丞对于现在的县衙的权力分布还是极其满意的,回家难免叮嘱妻子阎氏在县尊太太面前恭敬些。先不说阎氏是不是个恭敬人,阎氏简直一听到县尊太太的名字就气不打一处来,臭着脸道,“我倒是想恭敬,只是,县尊太太哪里肯亲近我,她现下就当庄家那婆娘是个好的。” 马县丞唇角动了动,没再多说,别个不晓得,他是知道县尊太太托自己前妻段氏买红参之事的。马县丞想着阎氏干过私下嘲笑县尊太太的事,怕是县尊太太闻了风声,故此不肯亲近阎氏。马县丞想着,既县尊太太与段氏说得来,倒不若让段氏多去走动。 这般想着,马县丞还百忙之中抽个时间特意去段氏那里看了眼孩子们,然后同段氏打听了与县尊太太来往之事,段氏笑道,“承蒙县尊太太不弃,知道我对药材有些了解,就使我买些红参罢了。我想着,县尊太太这等样的身份来历,能给县尊太太跑个腿儿也是我的福分。” 马县丞状似不经意呷口茶,道,“看你说的,县尊太太不也就是寻常人家出身么。” 段氏笑笑,道,“怎么,老爷竟还不知道?都说县尊太太是皇后娘娘干闺女哪。您想想,这是何等样的身份来历!” 马县丞险烫了嘴,段氏递他块帕子擦去胡须上溅出的茶水珠子,道,“你还真不晓得啊。” 马县丞自然是不晓得,倘是晓得,必不如此惊讶! 马县丞随便的擦了擦衣襟上的水渍,依旧不大肯信这“皇后娘娘干闺女”的传言,他问前妻段氏道,“依你看,这县尊太太如何?” “不论如何,必是不是个穷的。”段氏将几上茶盏搁置齐整,道,“我虽没见过县尊太太那块皇后娘娘赏的宝贝,可自阎妹妹那里见了县尊太太当初给她们的见面礼,不说别个,就那胭脂水粉,便都是上等货色。倘是个穷的,精打细算的过日子都不够,哪里会出手这般大方?我与县尊太太来往这些时日,见她那些个穿戴,奢华谈不得,可也没有一样不精致的。有一回县尊太太穿的那紫烟罗带裙,那料子,我也只在榷场里徐家铺子见过一回,说是南面儿织造坊流出来的,与进上的料子是一样的,可县尊太太那衣裙的料子,比我在榷场见过的更好上三分。你想一想,当初咱们在老家,乡下地方但凡有些银钱的人家,无不穿金戴银,可到了这里,我也算见了些世面,沙河县不说,不过小地方,可这榷场里我也见过些大户人家的管事下人,听说那真正有见识的人家可不是金银满头的打扮法子。你想一想吧。” 马县丞直接道,“你说的有理。”听段氏这有理有据的说了一套,再想到阎氏先时传的那些小话儿,倘县尊太太或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