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子衿正在想自己衣裳的穿着场合,阿念晚上回来让子衿姐姐备两个尺头,他有同僚纳小请吃酒。 何子衿应了,问,“哪个翰林啊?”这年头官员纳小,一般都不会正式摆酒,这样邀请同僚的更是少数,这就不是纳小,而是正经二房的标准了。 阿念道,“就是与我同科的傅榜眼。” 何子衿知道这位傅榜眼,也是个年轻官员,今年估计也就二十五六岁,要是没有阿念这个逆天的,估计那科定是这位傅榜眼出风头的。这人长得也不错,一幅干净温和俊俏模样,何子衿道,“这是娶二房吧?” “嗯,是位良家出身的姑娘。傅兄的妻小都在老家,哎,要我说,他是该把妻小接来,一家子团聚。”阿念道,“谁知道他如何想的,二房的事儿都定了,这话也不好与他说的。” 何子衿也道,“莫交浅言深,人家有自己的盘算。可这样,终究是不地道。” 阿念深以为然。 这种吃酒,何子衿是不去的,娶姨娘什么的,正室都不会去,也就男人们胡乱吃回酒罢了。阿念带着三喜带着尺头去的,何子衿也没见过这样姨娘,但腊月二十八,衙门都放假了,傅翰林掩着半张脸过来何家投宿。 何家倒是屋子多,平常也有所小小院落做客院,傅翰林都没去见一见何老娘这样的长辈,他掩面道,“今面貌不雅,就不去拜见老太太了,以免惊着老太太。”又客气的想在何家借宿几晚。 阿念带他去了客院,又叫人拢了两个火盆过去,送了干净被褥,让傅翰林休息了。看傅翰林就光杆一人过来的,傅翰林个子较阿念高些,何恭还让沈氏取他两身棉袍给傅翰林穿,何子衿看这半晌不午的时间,又叫周婆子给傅翰林做了碗面端了去,她就不去了,看傅翰林那样儿,似是不预见人的。 阿念忙活了一通,把傅翰林安置下来,回头与子衿姐姐道,“傅太太过来帝都了,把傅兄打了个乌眼青。” 子衿姐姐一点儿不同情这位傅翰林,还道,“这才是活该呢。” 阿念道,“傅兄学问为人都是极好的,就是女色上头,不大把持的住。” “我看他非但学问好,胆色也好,要不,他也不敢纳小呢。”子衿姐姐问,“他这么跑出来,他那新纳的二房如何了?” “傅兄都被揍成这样儿,哪里还管得了二房哟。”阿念感慨。 何子衿:这也叫男人! 傅翰林就在何家客房住下了,因有个带伤,傍晚也没出来,阿念过去看了他一回,傅翰林与阿念是交情不错的,每年年下节里的,两家都有走礼。傅翰林还与阿念道,“也不知我那内人如何了,哎,她每一恼怒必要头痛的。哎,你说,一个妇道人家,如何来得这般气性。” 阿念劝他道,“嫂夫人这般气性,傅兄如何还要纳二房?要我看,还是两人一心一意的过日子的好。 傅翰林感叹,“鱼,我所欲也。熊掌,我所欲也。” 阿念看他那乌青的黑眼圈儿,心说,你这可不就是挨熊掌了么! 傅太太这般彪悍,阿念觉着自己十分命好,子衿姐姐多温柔的人哪。虽然傅翰林的行为阿念也不赞成啊,但对于傅太太这种出手就把丈夫揍个乌眼青的,阿念也不大赞同。 然后,阿念不大赞同的傅太太不带着点心过来何家拜访。 在阿念的想像中,傅太太起码也得是个身高一丈,腰围三尺的彪悍人物,当看到那位坐在何老娘屋里的,柳眉杏眼高鼻檀口杨柳腰的年轻妇人时,阿念几乎以为自己是眼花了。傅太太言笑爽俐,见阿念进来,先打招呼,“这是江叔叔吧?常听我家老爷说起,这还是头一回见。”说着起身一礼,笑道,“给江叔叔请安了。” 阿念连忙拱手还礼,“傅嫂嫂客气,您请坐,请坐。” 阿念打声招呼就忙避出去了,毕竟,男女大妨在这儿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