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想着,何老娘就转过头对沈氏道,“生个丫头也挺好。” 沈氏一时都不知要怎么接话了,何子衿笑,“祖母,您这今儿叫我娘生儿子,明儿叫我娘生闺女的。我看,干脆生龙凤胎吧,儿女双全。” 何老娘乐的合不拢嘴,笑道,“好丫头,也学会说话了。”又夸何子衿,“你这辈子,就今儿说话叫我高兴。” 何子衿表示,“您这话可真叫我不高兴。” 何老娘才不管何子衿高兴不高兴,她看不够阿念这一身,还问自己俩大孙子,“你们阿念哥这身儿俊不?”阿念给夸的脸都红了。 阿冽直说好看,还能阿念哥商量,“阿念哥,待你今儿穿过了,明儿给我穿一穿成不?” 阿念与阿冽一道长大,亲兄弟一般,很是大方。更因跟子衿姐姐亲事就在眼前了,阿念人逢喜事,好说话的很,笑道,“这有什么不成的,现下给你试都行。” 何老娘平日里拿俩孙子当活宝贝,这回却是对大孙子道,“这话没出息,你好生念书,以后自有你穿这衣裳的一日!” 阿冽笑嘻嘻的应声是,还是决定晚上就去阿念哥屋里借衣裳臭美一回。 俊哥儿还没臭美的心思,他好奇的问,“不是说,阿念哥跟姐姐成亲时才会穿红么?怎么现在就把喜服穿出去啦!”逗得一屋子人都笑了,阿玄笑的尤为大声,险笑破肚皮。阿冽指着阿念哥的衣裳说俊哥儿,“这不是喜服,这是探花服,你看前面绣的这文彩,多好看。” 阿念脸红成个西红柿。 何恭一向好脾气,给阿念解围,笑道,“我跟阿念阿洛还有姚兄这就要去宫里了,还得在昭德殿听着宣读了名次,然后,自宫里出朱雀门,到朱雀街,这才是天街夸官呢。” 何老娘也知道这些流程,亦担心误了时辰,连忙让他们都进宫去了。 待新科进士们去了,何家也要收拾收拾准备去茶楼里看进士游街,不,是夸街了。 当天进士夸街时的场景就甭提了,何老娘若干年后都能回忆的一丝不漏,就是在阿念夸街时有件趣事,后来还被记入野史哩。话说,阿念是个有心的孩子,知道家里就在君子楼二楼雅间等着看他呢,故此,尤其注意行程,待到了君子楼附近,阿念就往君子楼看去,不知是哪家激动过度的女眷,还以为探花郎在看自己呢,一激动,那是鲜花玉坠扇子香包的招呼啊!然后,估计是招呼完了,抄起果碟里的苹果就招呼了过去,那些鲜花玉坠啥的,根本到不了阿念跟前就都掉地上了去了。苹果不一样啊,这东西有些个分量,而且,这人激动下很有些力量,嗖一苹果过去,阿念幸而是自小练健身拳的人,反应亦是机敏,身子往下一矮,然后,那苹果,啪的一声,把状元郎自马上砸了下去。 这就是当天的著名苹果事故了。 然后,继苏不语的柚子事故后,苹果也被列入了,杀伤性水果的黑名单之一。 阿念傍晚回家犹心有余悸,何老娘也说,“幸亏阿念你机伶啊,要不被砸下马,真是丢脸丢回老家喽。”状元被没被砸晕,就是一时没料到会有暗器出现,直接自马上跌了下去。幸亏宫里的马温驯啊,用何子衿的话说,也就比木马多口气儿罢了。所以,状元郎没受重伤,就是脑袋上砸出个青紫大包来,那帽侧簪的金质银引的簪花也跌坏了一枝,然后整个人灰头土脸的带着新科进士们走完剩下的夸街路程,连何老娘这惯常爱笑个人的,也对状元郎次等不幸遭遇表示了深深的同情~ 真的是―― 丢脸啊! 太丢脸了! 何老娘很是同情了状元郎一回,然后说,“你们不是说古代有一姓潘的俊郎君,每回出门都能得半车水果,都是别人砸给他的。以往没细想,如今想来,这姓潘的俊郎君定然身手不错的。” 何子衿为啥得何老娘为青睐啊,主要是,她简直就是何老娘的小知音啊,一听何老娘这话,别人还没明白呢,何子衿就接话道,“可不是么,专业打铁的。” “怪道!”何老娘一拍大腿,觉着自己所料不差,便做一总结,“阿冽俊哥儿,咱家虽没铁给你们打,你们以后早上也要好生打拳,不然以后游街,不,夸街时,会给人从马上砸下来的!”说得好像三甲是他老何家的囊中之物一般,尤其何恭这一向谦虚好性子的听了,觉着脸都要给他老娘羞红了。 阿念这天街夸官的事结事,接着何恭阿洛姚进士又参加了庶吉士的考试,姚进士没考中庶吉士,准备谋个实缺。何恭阿洛都不错,进了翰林做庶吉士。 待庶吉士的事儿定了,便是诸进士漫长的俩月假期,这俩月,可以称为衣锦还乡假。许多进士这会儿还乡,那必是春风得意,荣耀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