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姑丈就把打听到的事说了,“我见着咱们蜀中的一个做蜀锦生意的老杜,在一处吃酒时,听他说的。唉哟,江奶奶可是显赫的了不得喽。难得咱们这些老乡亲过去走动,江奶奶还赏脸说话哩。”陈姑丈是个灵光人,与何子衿道,“子衿你既然在帝都,又与江奶奶先时有交情,当过去拜访。”当然,陈姑娘也想沾光一道去。 何子衿也不笨,立刻道,“待一会儿舅舅回来,跟舅舅商量一下。先递帖子过去,看一看江奶奶什么时侯有空闲。” 陈姑丈呵呵笑,“子衿说的对。” 陈姑丈于人情走动上向有心得,同何子衿道,“今儿我见着老杜,正好自他那里选了几件上等的蜀锦料子,待去江奶奶那里,你一并带去。咱家虽不富裕,家乡的东西还是能送些的。” 何子衿笑,“让姑祖父破费了。” “这话外道。”陈姑丈精神抖擞的,宁家一倒,盐引的买卖是做不得了。不过,如果能搭上北靖大将军的线,也有的是路子可走。 待沈素得知此事,也说,“应该过去拜访的。”命人取了帖子,就要打发人送了过去。 何子衿连忙道,“我写了封短信给江奶奶,一并带去吧。” 沈素笑,“这也好。”见陈姑丈精神抖擞的模样,沈素还得提点他两句,甭以为这位北靖大将军也是蜀中人就觉着有路子可走。此人可是有名的狠人,不要说北景,纪容原是流犯出身,后军功累至北靖大将军之位。能有今日,可想而知这是何等人物了! 而且,纪容当初犯的罪可不是小罪,一刀捅死了蜀中巡盐御史。当然,这其中亦有内情。说来也是纪容歹命,修来个没廉耻的亲爹。原本纪家是蜀中盐商之家,颇有家资,因蜀中新任巡盐御史赴任,纪老爷想巴结,这巡盐御史偏是个好美色的,别个都没瞧上,就瞧上纪容兄妹这对凤龙胎了。纪老爷那品性还不如陈姑丈呢,世上皆重男轻女,到纪老爷这儿,儿女都不重,就他妈重银子。硬是把一对龙凤胎献给了巡盐御史,这要稍软弱半分的,估计这兄妹俩就葬送了。偏生纪容不似其父,颇有血性,一刀捅死了巡盐御史。也是天缘巧合,他竟保得了性命,流放北靖关为奴。到如今,又军功了得,做了北靖大将军之位。 这样的人,可不是易与之辈。 当然,纪容的经历,沈素没同陈姑丈说,只是提醒陈姑丈谨慎些罢了。 江奶奶回信儿回的很快,头一天沈何两家把帖子递过去,第二日,江奶奶就打发婆子来回信儿了。说是后儿是休沐的日子,纪将军也在家,请何沈两家人过去说话。 江奶奶此人,何老娘沈氏都是见过的,再加上江氏沈老太太婆媳,还有就是何子衿,一共五个女人。男人就是沈素何恭阿念再加陈姑丈带着陈大郎,人口颇是不少,就这么浩浩荡荡的去了。 江奶奶夫妻是租了住宅子暂住,宅子不小,也有四进了,因是武将门第,二门外守着纪将军的亲兵。男人由纪将军接待,女人则去了内宅说话。江奶奶较之先前,打扮愈发华丽,气色亦佳,带着闺女江赢在身边。江赢小何子衿两岁,如今瞧着,也是大姑娘了。 大家说起话来也挺亲近,沈氏笑,“还得多谢江奶奶,让忻大哥给我家带信儿,要不是家里事先做了准备,这丫头非出事不可。那样,我家这日子可就过不得了。”提起此事,沈氏至今犹是感激。 何子衿还起身给江奶奶福了一礼,江奶奶笑,“快莫如此。我也是后来才闻了信儿,不然早请忻大爷带信儿给你们了。哎,说来惭愧,当初是我见何姑娘花儿种的好,说服了李五爷代何姑娘卖花儿。那两年,何姑娘虽得了些银子,也不过是卖花之资,李家却是得了大实惠的。后来,李家勾结着李总督府的公子做那些事,我知道后就与李五爷和离了。” 何老娘立刻道,“离的好!那样心术不正的人,配不上你!你是有侠气的人!” 江奶奶笑,“什么侠气不侠气的,我也有闺女,倘真坐视这事,哪里还算个人。” “这世上就是有畜牲,披人皮不干人事。”何老娘笑道,“现下好了,听说那李总督也倒了霉,现下官儿也没的做了!”一想到这事儿,何老娘便倍觉解气。 大家说一回话,江奶奶也高兴在帝都见到熟人,尤其何家她是有些了解的。至于沈家,这是沈氏的娘家,说起话来也是实诚人家。江奶奶中午还留两家人一道用饭,说到何子衿的亲事,听说已定了解元郎,江奶奶笑,“再般配不过的,当初何姑娘小小年纪就那样会侍弄花草,瞧着就有出息。” 何子衿笑,“也就是些手艺活。”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