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也没事儿啊?” 李镖头笑,“咱们家里那河水平稳,三峡水路急流险滩颇多,许多人头一遭走三峡都要晕船的。过上几日,二位老爷也就适应啦。”因阿念与何恭二人都是举人功名,故此,不论年岁大小,都要尊声一声老爷的。 何子衿还会沏些柚子茶给阿念和她爹来喝,酸酸甜甜的,倒也能缓解些晕船症状。阿念还说呢,“可惜这般美景,也没得好生欣赏。“ 何子衿笑,“哪里也不缺好景致,咱们这一路都是水路,三峡这里,无非就是水急了些,险多了些,有啥可看的,无非也就是水啊山啊鹰啊猴子啥的。再说,就是看了,写上几首小酸诗,你也写不过李太白啊!”两岸猿声啼不住,轻舟已过万重山,什么的,太经典啦。 阿念嘟囔,“我的诗一点儿不酸。”他觉着,他岳父的诗比较酸啦。更何况,什么叫“有啥看的啊”,没啥看的子衿姐姐能见天的跑舱外不回房么。 何子衿剥桔子给阿念吃,还说,“嗯,我爹的诗,比你的还酸。” 阿念抿嘴就乐了,接过桔子先给子衿姐姐,道,“原想着在船上好生看看书的,也看不了了。” 何子衿道,“做学问在于厚积薄发,你都学这么些年了,不在这一日两日,没听说过临时抱佛脚能有好成绩的。待咱们到了帝都,再复习一二,做个考前冲刺,也就差不离了。” 他家子衿姐姐就是名词多,还啥考前冲刺的,不过,阿念觉着,上一上义父的补习班也是很有必要滴。 自三峡入长江后,水势转缓,翁婿二人的晕船症才算是好了。 不晕船了,俩人就开始对着江水做诗了,非但要做小酸诗,还颇为小资的命人取了江心水,烹茶啊煮酒啊啥的,那叫一个讲究喂。不过,翁婿二人有个好处,他们弄这些个讲究物什,并不独享,家人都有份儿,而且,连带李镖头船老大都叫了一道吃茶说话。何子衿对江心水不置可否,她道,“我看书上说,帝都也有很多处好泉水,最有名的就是栖霞山的万梅泉,听说冬初梅花开时,那泉水都带着梅花的香。非但烹茶好,煮梅花汤也是一绝。” 何老娘道,“不是说帝都的泉水都是要钱论桶卖的么?”听小瑞哥说,可贵了。 李镖头是个走南闯北的,且经常往来于蜀中帝都两地,对帝都是熟的,李镖头笑,“帝都的泉水,最上一等的御泉,是供应皇家的,寻常人喝一口都是罪过。老太太说的买水的事儿,是有卖水的铺子,每天一大早便将最新鲜的泉水给送家去,这个是要脚程钱的。有大户人家,一般也不买这水,都是自家打发下人每日自去取去。仙姑说的万梅泉可是个好地方,万泉梅在栖霞山,栖霞山上住着活佛哩。” 何老娘一听这个最来兴致,便问,“啥活佛?拈香许愿可灵验不?”虽然家里有个神叨孙女,何老娘对于活佛也很有兴趣听一听滴。 “灵验不?”李镖头四十左右的年岁,皮肤微黑,国字脸,眉毛浓密,听得这话,将浓眉一挑,道,“何止!先跟您老太太说一说这活佛的事儿吧,说有一年,朝廷派使臣出使西蛮,结果,使团一去就没了音信。朝廷就记挂着这事儿,想派人去找,可西蛮帝都远哪,上哪儿找去呢。西蛮您老人家知道不?帝都往西,出西宁关,就是西蛮人的地界儿喽。唉哟,那地方,都是茫茫草滩戈壁,那些西蛮人,今儿住东面,明儿住西面,一天换一个地方,哪里就能找得着呢。正当大家愁的了不得的时候,就有人出了主意,西山寺有活佛法师。然后,就找这活佛来,活佛先卜个吉时,待到了那时辰,沐浴更衣,焚香祷告,西山寺顿时佛光大盛,然后,活佛大施神通,啪啪啪起了三卦,就给卜出来了,说冬至必归。结果怎么着?” 何老娘正听到兴趣,拍着大腿问,“怎么着?” “就是冬至的正日子,使团回来了!”滋溜一声,李镖头喝茶如饮酒,把个小盅里的茶水喝光了。 “唉哟喂!这可真神啦!”何老娘听着都热血沸腾,道,“那西山庙里的香火肯定灵验的了不得吧!这可真是活佛啊!” 李镖头这把年纪,说起活佛来也是眉飞色舞,何老娘连忙打听,“小李,那活佛好见不?”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