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最不存财的。” 一时江家一家子也过来了,大家一道说起话,更是热闹。尤其小瑞哥这次回来,带回了好消息,也带回了不少闺女女婿给备的礼,江老爷江太太还是老样子,无非就是脸上喜色多些罢了,江大舅也是个寡言的,倒是王氏,嗓门儿亮堂不少。 这一到何家,彼此说起话来,王氏便道,“当初瞧着阿素就不凡,果然就是有大造化的。” 江太太道,“我听亲家太太说,帝都的东西贵的很,怎么还叫小瑞捎那些东西回来,咱家里什么都有哪。” 何老娘笑,“开始是艰难,现在阿素富裕啦,还开了书院,专给举人老爷讲书,比咱们县里的书院还了不起。阿素实诚,孝顺你,才叫小瑞带那么些东西回来的。” 江太太笑,“只要他们好,咱们这里就好。” 何老娘与江太太年纪相仿,俩人就比较有共同语言,尤其江太太话少脾气好,就听着何老娘发现演说了,“叫我说帝都风水好,看阿素,现在都四个儿子了。多子多孙,您闺女也旺家,他们老沈家好几代单传的,这一下子得四个小子,人丁兴旺咧。”想着自家要能有四个大孙子,那得乐得半宿睡不着觉。 江太太笑呵呵地,“亲家太太说的是。” 说到旺家上头,王氏都忍不住了,咯咯咯笑几声,拿眼瞅一眼媳妇,脸上有一种极想显摆却又不能显摆的窃喜神色,何子衿多机伶啊,她道,“唉哟,阿琪姐是有身孕了吧?” 王氏吓一跳,问,“子衿你如何知道的?我可谁都没说过?”问儿子江仁,“是不是你说的?”唉哟,这多嘴的小子,啥事儿都存不住啊! 江仁举手投降状,“娘你不是不叫我说么,我都憋着没说。” 何子衿笑,“我刚掐指一算,算出来的。” 江氏着实惊叹,认真道,“大姑娘,别人都说你是神仙,可我总想,我看你长大的,你洗三儿时我还来吃过洗三酒,如今我方是信了,你真有神通啊!” 江氏又问,“可能算出是男是女来?” 何子衿道,“此乃天机,不敢轻泄。我与大娘说一句,看阿仁哥和阿琪姐都是多子多孙的面相,您以后啊,不用羡慕我舅舅舅妈了。” 江氏立即喜上眉梢,江家一家子闻此言都欢喜的了不得。 待傍晚,胡文来了,阿念也过来了,与长辈同辈的打了招呼,江氏问,“阿念今年也考举人么?” 阿念笑,“想下场试试,也不知大娘你来了,要不我早过来了。” 江氏正色道,“我什么时候不能见呢,你用功念书才是正理。咱们家这些人,就你、你姑丈、你义父是读书种子,你们好生用功,将来考取功名,咱们再教导晚辈,就以你们为楷模。”自从家里出了沈素这么个官老爷妹夫,江氏就特别的对读书人另眼相待。虽然自己儿子江仁不是读书的胚子,但依江氏的主意,还是越多读书人越好呢。儿子不是这块料,她还有孙子呢。亲戚们发达了,孙子以后也能受些提携哩。 说一会儿话,便到了吃饭的时辰,因人口多,便按男女分席而座,小瑞哥也在男席上吃了。何恒今日过来,主要是同小瑞哥打听些帝都赴考的事,这个话题大家也喜欢听。小瑞哥道,“春闱啥的,要我说,别的都不打紧,就一样,身子得好。” 江仁道,“还得会念书才成。” 小瑞哥道,“会念书是一定的,得举人老爷才能参加春闱,能考到举人的,都是有才学的。可就说咱们外地的去帝都春闱,我陪我们大爷去的时候,按理大爷的身子算是不错的了,路上还病了几日。要是身子骨单薄的,像咱们这路远山遥的,去帝都就不容易。春闱时更是九天都要在贡院里答题,贡院那地方,我侥幸去过一遭,春闱的号舍也就三尺宽四尺深,幸而我不用春闱,要不我这个子,进去怕是伸不开腿。而且,进去时只着单衣,夹的都不行,怕你夹带。” 江仁道,“三月天还冷的很,只着单衣还不得冻坏了啊。” “可以多穿几层。”小瑞哥道,“而且,一进去就是九天,得自带干粮。我们大爷会点儿厨艺,他带的是干面条,饿了用葱花爆香,煮个汤面或是做个拌面的都好吃。要是不会的,就得吃些冷食。春闱结束,我去接大爷时,大爷样子还好,可大爷考试时,我每日去贡院外等着,就怕出什么事,那时听说每届春闱都有身子不中用了被抬出来的,初时我以为是讹传,想着不就进去做九日文章,又不是下地种田做力气活,如何也不能要了命去,自己亲去了就知道,真的有还没考完就发了急病给抬出来的。还有些能撑到九天结束,一出贡院门就厥过去的,也是寻常了。我们大爷现在给举人讲文章,这也好几科春闱了,每次都有身子不成中途退出的。与大爷交好的一位欧举人,文章好的了不得,但欧举人身子不好,一直未能下场呢。所以我说,考好考赖的,得身子骨儿好。身子骨儿好了,就是一年未成,苦读三年再行来过就是!不然,哪怕文章天成,如欧举人这般,也是可惜。” 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