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他与沈素只是相识,并不相熟,心知何恭是好意把他引荐给沈素。 何恭笑,“我先谢范兄。” “贤弟这就外道了。”范禹笑。 陈姑丈愈发后悔当初袖手何子衿之事,他倒不是不想管,只是想袖手多看看,再者,于陈姑丈,这也委实不算大事,还是好事呢。他想着,要是何子衿有福气,给哪家大家大族的看上,他还要送她份儿厚厚嫁妆呢。不意何恭竟因此事恼火,让他一时难以辩白心意。如今这一道吃酒,愈发觉着何恭也不算呆,这不,直接送了范禹个人情,还给小舅子拉了人脉,倘范禹春闱得中,与沈素又是同乡,自然交好。唉呀,还是要找机会同这位内侄解释一二啊,在他看来,子衿丫头的大福气来啦。 待吃过酒,何恭晚上回屋赶紧叫来何子衿一并写信,搁了笔,何子衿道,“也不知舅舅外公他们在帝都如何了?” 何恭道,“你娘也时常惦记呢,说帝都居大不易,何况你舅舅托家带口的。”一家子就指着内弟一人过活,何恭说着话,不禁看闺女一眼,何子衿道,“要不把这卖花儿的钱托范伯伯给舅舅带去一半,倘舅舅过得拮据,可缓一缓日子。要是舅舅日子尚好,以后也会还咱们。” 何恭原是有这个意思,只是想着这银子是闺女辛苦种一年花儿得的,又是要给闺女置地的钱,遂不好开口。如今听闺女这样说,立时欢喜,笑,“甚好甚好,我闺女重情义轻钱财,是有大义之人。” 何子衿道,“可别叫祖母知道。” 何恭替亲娘辩解一句,“你祖母啊,少时赶上战乱,如今一颗心都是为子孙打算,自来精细惯了的。咱家一直俭朴持家,放心吧,这是不放心你舅舅,又不是拿去乱花了,你祖母知道了也没什么。”想了想,何恭又道,“嗯,不过,别叫老人家多思也好。” 何子衿扭脸偷笑。 何恭也笑了。 第二日将信与银票交予范禹,范禹亲手接了,道,“贤弟只管放心,愚兄定会带到。”同何洛一并亲自送何恭一家人回乡。 何恭拱手笑道,“弟祝兄此番北上,一举夺魁!” 范禹一笑还礼,“我在帝都等着贤弟!” 何恭一行在重阳前回到家,知道何恭没中,家里也没啥。何老娘道,“没事儿,咱们县,就中了阿洛一个。”儿子也不是头一回落榜,接着一幅笑脸的问何子衿,“斗菊会咋样啊?” 何恭连忙把剩下的一半银子给母亲,何老娘知道何子衿定要给沈氏一半的,心下算了回银两,瞅一眼,便喜笑颜开的收起来了,准备再叫人打听着去给丫头置地,又道,“阿文也在家里吃,我叫周婆子去买羊肉了,天冷了,咱们炖羊肉锅子。” 胡文笑,“姑祖母盛情,这次是祖父打发我去州府办事,如今这回来,我先来姑祖母这里请安,叫祖父知道定会吃醋的,说我眼里只有姑祖母,没有他老人家。我还是回去,也把州府办的事同祖父说一说,好叫他老人家放心。待哪天闲了,我过来,姑祖母给我做好吃的。” 胡文自来风趣,何老娘听的呵呵笑,“这也是。这些天往州府跑,你也累了,回家好生歇一歇。别拿着身子骨儿不当回事,越是年轻,越得注意保养。”絮絮叨叨的不再虚留胡文,让三姑娘送了胡文出去。 俩人又在门口说了会儿话,胡文便回了家。 他做事素来妥当,这次不过是去朱大人那里送节礼,何况朱大人是三婶子的娘家兄长,哪怕不是一个娘,也是一个爹的。两家实打实的实在亲戚,胡文回家时,祖父还未回府,见着祖母三婶子,便把重阳节礼的事说了说。 胡三太太笑,“咱们家,阿文做事最叫人放心。” 胡老太太笑,“阿文的确稳当。”又问他州府可有什么事,可见着何洛了,道,“这回咱们县就中了何家举人一个,你祖父说了好几天呢。”别人家孩子如此出挑,老头子是羡慕啊。 “我们都是住在陈财主家的别院,自是见着阿洛了。阿洛少年得志,还有一位乌水镇的范举人也中了,阿洛打算鹿鸣宴后回乡继续苦读。范举人则是北上,以备明春春闱。”接过丫环捧上的茶,胡文笑,“祖父也不必羡慕别人,过几年兄弟们再下场,就是别人羡慕祖父了。”这次他大哥也下场了,可惜名落孙山。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