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日子没见,又长高了。”问,“我算着你也该到了,什么时候到的?” 何子衿笑,“前儿中午到的,因风尘未扫,不好过来打扰。” 江氏引何子衿去了自己院里,笑命丫环道,“跟李先生说,今天有客到,暂停一日功课吧,请姑娘们过来见见客人。” 进屋落坐,何子衿先送上礼单,道,“重阳佳节,这是来前我娘预备的,一些山货,并不贵重,是我们的心意。” 江氏令身边的丫环接了,笑道,“你母亲实在太客气了。说来我小时候也常去山里,春天去摘野菜,天气再暖一些就有野果了,到了秋冬,起大早去拾野栗子山柿子。” 何子衿接着道,“雨后还有蘑菇木耳,河里摸些螺狮也能做道菜了。” 江氏眼中露出一丝回味,笑,“是啊,以前觉着辛苦的了不得,现下想想,也别有趣味。” 丫环捧来果子点心,还有一盏热腾腾的奶子,江氏笑道,“你年纪还小,这天儿也冷,别喝茶了,喝牛乳吧。” 何子衿笑,“还劳您特意预备。” “倒不是特意预备,听说喝牛乳,孩子会长的白晳,我这把年岁再想白是难了,就常给她们姐妹喝一些。”江氏是个俊秀人,只是肤色带着微微的蜜色,与那些养尊处优的夫人太太还是有些许不同的。 何子衿喝一口牛奶,没什么腥膻味儿,倒带着淡淡的桂香,味道颇是不错。她道,“斗菊会上,各种菊花,争奇斗艳,说得上哪个好看哪个就不好看了。花同此理,人亦同此理。” 尽管知何子衿有意恭维,江氏仍是不禁微笑,她自不会觉着比世人差,不然当初也不敢二嫁。江氏笑,“我听阿植说,你今年的花也养的很好。”阿植是江氏曾派去碧水县看花儿的花匠,很是有些见地。 何子衿看向江氏,一口一口的喝着牛乳,江氏继续道,“只是,我听说今年也有几家养出了绿菊。” 何子衿不急不徐的问,“您见过他们的花了吗?” 江氏道,“那倒没有,都藏的紧。” “菊花很容易扦插成活,去岁卖出去四盆,我送出四盆,如今别家也有绿菊,很正常。”何子衿道,“我早就想到此处。” 何子衿年纪还小,嘴巴很甜,会恭维人,是个滑头,不过,谈及正事却有一种稳重的气质,她此话一出,江氏心放下一半,笑,“你心里有谱,我就放心了。” 何子衿放下手里瓷盏,笑,“您尽管安心,一盆绿菊与一盆墨菊想要分出高下,这很难,毕竟各花入各眼。但如若是两盆绿菊摆在一处,则容易的多,是不是?” 江氏道,“幸而当初托忻大哥代芙蓉坊引荐你我相识。” 何子衿道,“能结识您,方令我眼界开阔。” 两人正说着话,两个女孩儿结伴而来,一个年岁长些个头与何子衿相仿,另一个则小些,五六岁的模样,眉间与江氏有些仿佛。江氏招呼两个女孩子到跟前,亲为介绍,笑道,“这就是我与你们提过何家……我们大姐儿也是十二岁,你们同龄呢。” 李姑娘眉目精致,笑意温柔,令人一见便不禁生出好感,她笑望何子衿,“我是三月初三的生辰。” 何子衿笑,“那我整大妹妹一个月,我是二月二出生。” 江氏不禁道,“你们两个,一个生在龙抬头,一个是上巳节,都是节庆日子,这也是天生的缘分哪。” 两人亦觉着十分凑巧,不由相视一笑。江氏的女儿江赢年岁就小些了,还是个团子样,偏喜欢奶声奶气的装大人,很是有趣。 初来拜访,何子衿原是想说些话便告辞的,江氏必要留饭,于是父女两个在李家用了午饭方告辞。李姑娘笑道,“这几天姐姐定要忙的,待过了斗菊会,我去找姐姐玩儿,咱们一道逛一逛府城。” “那可好。”何子衿与李姑娘说着话,外头沈山媳妇章氏进来说何恭在外头等了,何子衿再次辞过江氏,江氏命丫环送了何子衿出去。 何恭身上微带了些酒气,何子衿问,“爹,你喝酒了?” 何恭笑,“略喝了两杯,没多喝。”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