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接了何子衿的花生,剥开往嘴里放了一粒花生豆,就听何子衿笑嘻嘻地说,“话忒多,堵嘴堵嘴!” 何老娘险没叫何子衿噎死,沈氏训闺女,“你再这般没大没小,可要挨揍了!” 何子衿道,“昨天祖母还说,咱家是秀才门第,不能打小孩儿的。” 何老娘艰难的咽下花生豆,感叹,“都说七八岁狗都嫌,你这离七八岁还远着呢,就这样讨人嫌了,以后可怎么办哟。” 何子衿两只小肉手一摊,说相声,“凉拌哟。” 何老娘硬给她逗乐。 何恭在外赶车,笑的险将车赶沟里去。 何老娘给何子衿噎的倒是从儿子中秀才的热度中冷静了些,回家换过家常衣裳就叫儿子媳妇去歇着了,待得晚上,何老娘方问儿子举人试的事儿。 何老娘道,“既已中了秀才,今年又正赶上秋闱,试一试能怎地?咱家离州府近,也不过二三日的脚程,坐车更快些。去考一回,说不得撞个大运呢。” 何恭笑,“要按娘你说的,撞大运都能中举,那就遍地举人了。” “还是去吧。去试试,哪怕不中,也长些秋闱经验,起码进过一次考场,下回去也熟门熟路呢。”何老娘坚持,“再说,多认识几个人也没什么不好。” 何恭新中了秀才,名次虽只是中等,也未必没有进取之心,听老娘这般说,何恭笑,“成。我听娘的。” 何老娘眉开眼笑,“这就是了,过两日我跟你媳妇去庙里烧香,顺便给你烧一烧,也旺一旺。” 何恭笑,“儿子倒成顺带的了。” 何老娘拍拍儿子宽阔的肩,“反正你是先走个过场,就顺带一回吧。”她老人家抠门儿,爱听好话,虚荣,势利眼……总之,缺点多了去,不过,做为一个母亲,何老娘是个十分细心的人。她琢磨了半日,许先生那话她虽不大喜欢,冷静下来想想,说不得也有那么一二分的道理。真大张旗鼓的折腾儿子秋闱的事儿,到时中了自是皆大欢喜,倘若不中呢?何老娘倒没啥,她是怕儿子在外头受些小人言语。 何恭将秋闱的事与妻子说了,沈氏问,“那相公今年就要秋闱么?” 何恭笑,“娘非得叫我试试,我也想去瞧瞧秋举的气派。管他中不中,就当开开眼界。” “这也好,咱们离州府不算远。”沈氏没啥意见,丈夫能一举得中自然好,就是中不了,他们夫妻恩爱,日子也能过得好。 夫妻两个正说着话,何忻家送来帖子,沈氏笑问,“可是有什么喜事?”还单单送帖子来。 那仆妇道,“是我们老爷纳二房之喜,后儿个就是正日子,请五爷五奶奶过去吃酒。” 沈氏脸上的笑当即僵了一下,打开帖子瞧了瞧,不动声色道,“恭喜你们老爷了。不知是哪家的闺秀有这样的福气?” 仆妇回道,“姨奶奶是外头来的,到底如何,奴婢也不大清楚。” 沈氏笑与丈夫道,“我后儿个要去贤姑妈那里抄经给母亲祈福,怕是不巧。相公呢?” 何恭对仆妇道,“你跟忻大哥说一声,我必到的,只是内子因故怕不能前往。”便打发那仆妇去了。 沈氏皱眉,“忻族兄怎么竟是这样的人!”她与李氏交好,自然看何忻纳妾不顺眼。 何恭倒没觉着如何,道,“前忻大嫂子在时,忻大哥屋里就好几个,后来都打发了。这会儿再纳一个,也没啥。” “他是觉着没啥。”沈氏轻哼一声,与丈夫道,“诶,这有钱人的脑袋也不知怎么想的,难不成有了几个钱就必要三妻四妾方能显出本领来?夫妻两个消消停停的过日子不好?要我说,有本事也不在这上头显摆,不说别人,上回姑妈伤心成什么样,咱们都是眼见的。我是有闺女的人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