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另从他处想,若手里多存些银子,自己宽裕,也省得一汤一饭的看婆婆脸色。 沈氏思量几日,期间还把自己的嫁妆清点了一回。沈家只是寻常人家,沈氏嫁妆寻常,家俱衣料都是普通东西,何况,这些是家常用的,也不能卖了换银子。当初出嫁时,母亲给了她五十两银子压箱底。五十两银子虽是不多,但对沈家而言,几乎是家资的一半了。这年头,再没人家肯这样舍了一半家业嫁闺女的,沈氏知道,她先前姻缘不顺,母亲这是心疼她。 尽管何家看不上她这一幅薄嫁妆,沈氏却知父母慈心。 除开五十两压箱底的银子,还有平日里两年间攒下的二十两。 沈氏数了回银子,思量着要做点什么事才好,哪怕买上十几亩田地,每年也出息些。沈氏正在想生银子的法子,身边悄悄探出颗大头。何子衿神秘兮兮的问,“娘,你数银子哪?” 沈氏按回闺女的大头去,将银子裹起来锁箱底,道,“干嘛。进来一点动静没有,倒吓我一跳。” “是娘你数银子数的太入神啦,都没听到我进来。”一屁股坐她银身边,何子衿问,“娘,你数银子做甚?难不成要给陈家小表姑随礼?”这话说出来,何子衿都不大信。沈氏是个精细人,不然这两年她也攒不下二十两银子。当初沈氏与何恭成亲时,亲戚们随的礼都叫何老娘私下收起来,根本没给沈氏。沈氏也没开口要,但自此,非但家中人情往来,只要是有用钱的事,沈氏一个大子不出,单单去问何老娘要。何老娘要装傻,沈氏更加无辜,何老娘这把年纪,硬是装不过沈氏,无奈又是掌家人,只得咬牙出钱。沈氏手里的钱,除了算计着给何恭出门带些,就是给何子衿买些东西,她自己用的时候都少。 听了闺女的话,沈氏将眼一横,“家里的礼早备好了,你小孩子家,知道个甚?行了,玩儿去吧。” 何子衿嫩壳老心,寻日间的同龄人都是一帮小屁孩儿,她不乐意跟小屁孩儿玩儿,可现在大人又不乐意理她,故此,何子衿的生活,真叫一个寂寞如雪啊。可能是寂寞如雪太久,何子衿就养出了个爱打听的毛病,啥事都爱打听一嘴子。沈氏不说,何子衿便自己猜,“那是不是要给舅舅买成亲的礼物。”她舅舅年底娶媳妇,凭沈氏同沈素的感情,除了何家的一份子,沈氏再节俭也要另备礼给弟弟的。 沈氏一脑门子琢磨钱生钱的主意,偏生一时没个头绪,何子衿已经从给她舅舅成亲礼物猜到,“是不是舅舅成亲,外祖母家的钱短了些。” 沈氏曲指敲闺女额角一记,“闭嘴。休要胡说八道,我得仔细想一想。” 何子衿猜半日也没猜到正确答案,拽着沈氏的裙子问,“娘啊娘,到底啥啊,你快别让我着急了,说吧说吧!说出来,我给你分忧。” 沈氏好笑,“你成天吃凉不管酸的,还知道什么叫分忧?” 何子衿腆一腆小胸脯,粉认真的说,“你可别太小看我。娘,你到底要干嘛啊,你要不说,我就去问爹爹。” 沈氏训她,“真真是个小告状精。我是想着要不要置几亩田地。” 何子衿道,“就这么点儿银子,能置几亩地?我听舅舅说,好田都要五六两一亩呢。”她们这是小地方,奈何离州府近些,田地也贵。 沈氏叹口气,“好歹是个营生,一年也能收入几两,过个十来年,总能存下一笔。” 何子衿不同意,置地虽长久,可若零散的买个二十来亩,让谁照管呢?何家倒是有个三五百亩的小庄子,到时何老娘一句话“让庄头顺代照管吧”,这地就得易主。何子衿偏不能直接说,只得奶声奶气的装天真,“可咱们家没人会种田啊!爹爹又不会,我也不会!” 沈氏便是置地,也会防何老娘一手,想着让娘家帮着照管,就听闺女嘴里蹦出一句,“我听祖母说,陈姑祖母家可有钱了,外头有铺子。娘,什么叫铺子,就是买东西的地方吗?” 沈氏一面回答闺女的问题,心下微动,是啊,听说陈家三十几年前还穷的很。陈家姑丈自小在外学徒,二十出头便支起自己的铺子,南来北往的做生意,如今陈家在碧水县也是有名的富户了。而自家,三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