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欠了一屁股债,还是家里卖书凑集了一笔银子给他们,这笔银子已经远远超出了当年季家给我们的……” 说了这么多,温萤最想说的一句话还没说出来。 她看着温钧,温柔地笑了笑,目光温和道:“你想做什么,都按照你的心意去做吧,娘明白事理,不会怪你的。” 温钧微微诧异,回头看向温萤。 良久,他注视着温萤的眼底流露出浅浅的笑意,点了点头:“我知道了,谢谢大姐的安慰。” 得到来自家人的信任和关系,总是让人心情愉快。 回了正屋后,季明珠已经沐浴完毕,趴在窗边的短榻上,由着秋香用一块干布擦拭她被打湿的发尾,姿态懒洋洋的,慵懒却充满了女人味。 温钧心神一动,缓缓走进去,接过秋香手上的干布,将人赶走,自己动手给季明珠擦拭起了头发。 他没有做惯侍候人的事情,手法笨拙。 一换人,季明珠就察觉到了,心有灵犀地抬头,发现果不其然是温钧,立刻冲他露出一个灿烂的笑脸。 “夫君。” 温钧微笑,继续给她擦拭头发,等她趴回短榻上,才不急不缓地将季家的情况说了一遍。 季明珠愣住,过了一会儿,像是突然回过神来一样,蹭地从短榻上爬起来,不可置信地抓住温钧袖子,再三询问是不是真的? 温钧点头:“季家寄了信过来。” “太好了!” 季明珠使劲鼓掌,喜上眉梢。 季明瑞和季老爷决裂的时候,季明珠还在京城养胎,并未随温钧回上林县,按理说,不应该知道事情经过。但是当事人之一的季明瑞是个藏不住话的性子,又觉得委屈,总是去找季明珠装可怜卖乖,没几日,季明珠就知道了前因后果,在心里狠狠生了一通闷气,愈发恼怒厌烦起季老爷来。 季明珠姐弟现在一个嫁人,一个有了事业,其实并不觊觎季家的财产。 但是要不要是一回事,对方给不给是一回事。 季老爷偏心季柳氏,和季柳氏母女亲密得仿佛真是一家三口,却将他们姐弟摒弃在外,任谁也不可能无动于衷。 而现在,季老爷的希望落空,对她来说可谓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 知道你过得不开心,我就开心了。 开心到可以多吃一碗饭! 季明珠跳下短榻,兴奋地抱住温钧劲腰,心情飞扬,脸上写满了高兴。 温钧看着,忍不住一笑。 果然,惯着她是对的,如果非要勉强她去和季老爷和好,可就看不到这样真正开心的她了。 …… 温常氏的心神都放在了小镜子身后,并没有太多精力关注季家的事情。 温钧没有按照她的叮嘱去做,她也没有察觉到。 过了两天,她找温钧,温钧还以为她是来问季老爷的事,却没想到她压根忘了季家,拿着礼单过来,是想要问温钧上面的这些东西,送去王家做贺礼够不够分量,不够分量,她再想想办法。 是的,经过这么长时间的准备,王莫笑和贤真公主成亲的大事终于提上了行程。 日子定在五日后,因有皇帝恩宠,贤真公主会从皇宫出嫁,绕城西一圈再进入王家,正式成为王家的大夫人,也就是温钧和季明珠的大舅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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