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钧, 威严道:“你今日来得倒早。” 温钧说过休沐日要来拜访,所以他特意在家等着,没想到他来得还挺准时。 温钧扫了眼林盛安,语气里又流露出无奈笑意:“我要不来早点,我这可怜的师弟就要被你给训死了。” “你……”周放有些词穷, 恼怒地看了眼林盛安,恨铁不成钢道, “他蠢笨如此, 我这个做老师的,训斥两句怎么了?” 温钧点头:“是啊, 我才是老师带过最好的一届嘛, 其他人和弟子自然不能相比。” “……”话题又绕回去, 周放的脸色一阵白一阵红。 暗地里夸人就算了,被当事人撞见,实在太令人尴尬。 而且他在外很少夸奖温钧,自持严师出高徒,对温钧最多也就微笑点头,何曾如此夸赞地吹捧过,这一朝暴露了真面目,身为老师的威严没了不说,温钧知道了,尾巴还不翘上天? 周放咬牙,开始想尽办法要让温钧忘了这件事。 温钧却没有再和他继续争论的想法,走到林盛安面前,看着他,眼底露出几分打量和试探。 临阳侯府的大少爷,贤真公主和临阳侯之子,年近十一,因为天赋出众,在无数人的羡慕下被周放收入名下。 这会儿看着倒是老实的样子,不知道是什么脾性。 上次温钧急着回乡,并没有来得及和这个小少爷太过近距离接触。知道对方的身份之后,去找了周放询问,然后被周放打发回去,忘了和他聊一聊。 这会儿还是两师兄弟第二次见面,第一次交谈。 温钧轻声开口:“林师弟,我是你的师兄温钧,你或许知道我?” 林盛安小少爷低着头,缩在书房角落里挨训,旁边站着一个小孩子,抱着他的腿,眼泪汪汪想要护着他又不敢,急得差点哭出来。 听到温钧的问话,两人同时抬起头看过来,一大一小同样漆黑的眼里写满了委屈。 温钧一笑,将注意力转移,放在小点的那个孩子身上,抱起他。 这四岁的小孩子是周放的长子周雪臣,周放成亲较晚,之后又游历大江南北,和周夫人聚少离多,直到三十多岁,才有了这么一个宝贝儿子。 听管家说,今天是他启蒙的日子,怪不得会出现在书房。 温钧抱着他,继续问林盛安:“嗯?” 林盛安回过神,老实答道:“……知道。” “四书五经,你读了哪些?” “都读过了,也会背。” 温钧诧异:“进度不错嘛。” 十一岁的孩子,出身侯府,身份尊贵,能够背下四书五经,还有什么可要求的? 温钧想着,微笑转头,看向周放:“老师,师弟是个好苗子啊。” “哪里好了?”周放说到这个就来气,抓起桌上一张纸,愤怒道,“这就是他写的赋文,完全不知所谓!” 温钧一皱眉,接过这张纸,看了一眼,眉宇舒展,露出失笑表情:“老师,师弟还是个十一岁的孩子,你对他的要求太高了。我看他写出来的赋文非常有意思啊。” 周放不可置信地看着温钧:“你说真的?” 他不敢相信自己的弟子何时要求变得这么低了。 温钧无奈:“老师,我不是说了吗,师弟还是个孩子。” “什么孩子不孩子的,他都在我这里学习三个月了,半点长进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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