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看不清,不改也罢。 反正这些考卷并不会直接呈给主考官,而是为了防止亲属关系作弊,认出字迹,先由同考官誊抄一遍,再递交给上面。 届时这些写到外面的字,应该都能回到里面。 温钧在心里安慰自己,停下笔,将考卷吹干,等衙役敲门,将考卷平铺开递了出去。 这天的考试也是会试三场考试里最难的一天。 之后两场考试,温钧都得心应手地度过了。 二月十八日清晨,温钧离开鸽子笼般大小的号房,在衙役的目光下,随着众人一起离开贡院,和卫二郎、丛安两人在门口汇合。 三人都有轻微的受寒迹象,幸运的是在考场里靠着一股毅力没有发作出来,出来之后,没了信念支撑,顿时头晕目眩,赶紧上了马车,回到周府请大夫,先后病倒在床上。 周放见状,也不好再追问三人考得如何,暗自焦急,每日放衙后都在院子里转来转去地跺脚。 实在忍耐不住,就出门去找好友喝酒。 他的好友正是王家长子,现任正五品翰林学士的王莫笑。 两人因为温钧而认识,走动多了,发掘出来共同的爱好,关系便日渐亲近起来。 见到周放上门,王莫笑毫不意外,摆出茶具和收藏的好茶,不动声色地问道:“温家小儿考得如何?” 周放叹气:“病倒了,情况如何还不知道,你可有门路打听情况?” 王莫笑皱了皱眉:“为了避嫌,我并未参与此次会试,现在也不好主动去问。” “那就只能等结果出来了。”周放心烦意乱,牛嚼牡丹地将茶水端起来一饮而尽,难得地失去了冷静。 王莫笑本来还有点担心,见状却忍不住露出淡淡笑意:“周兄无需太过担心,福兮祸所伏,祸兮福所倚,孩子大了,自有各自的运道。” “话是这么说,可是该担心还是会……”周放一边抱怨,一边倒茶,无意中瞥见了王莫笑的脸,手顿在空中,视线微妙起来。 王莫笑今年四十六,多年读书,养出一身温润气质,看着也才三十五岁模样,自丧妻后一直没有再娶,深情之名传遍京城,倒叫不少贵女啧啧称奇,叹之为传奇。 就连当今长女贤真公主,和离之后,也一直向他暗送秋意。 周放本来不以为然,惊鸿一瞥,却觉得莫名有几分理解,他这位好友,脸皮十分出色,这些女子的眼光倒是不错。 在王家聊了几句,周放紧张的情绪缓解许多,喝了茶,起身告辞离去。 京城陷入了难得的安静中,所有人都在耐心地等待会试结果出来。 …… 礼部。 会试考卷收集了上来,还要经历一系列步骤,才能呈现给主考官。 现在进行的便是第二部 ,糊名之后的誊抄。 “大人,您看这张考卷……”一名翰林举着糊了名、看不清考生名字的考卷,无奈地询问上司,“有部分答案写到了外面去,因为糊了名,下官看不到,是打开之后誊抄,还是直接放弃?” 上司也在忙碌,闻言随意扫了一眼,答道:“糊名是会试规矩,怎么能因为一人而废除?这名考生既然没有遵守规矩,损失自负,你按规矩誊抄就行。” 翰林欲言又止,最终无奈点头:“好罢。” 他誊抄的时候看了两眼,觉得这张考卷的答案独树一帜,非常鲜明,若是能够将答案全部誊抄上去,说不定能位列甲等。但是谁叫考生粗心大意,写在了考卷外面呢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