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明珠嗯了一声,神情自然地站起来,跟着温钧身边。 温钧停住脚步,看着她。 怎么说呢,虽然当初是他放过了这只送到嘴边的猎物,还供起来娇养。可是当猎物习惯了圈养的生活,还大咧咧地主动和他睡在同一张床上,这种被无视的感觉…… 是不是显得他太没用了? 温钧磨了磨牙,看着小姑娘的背影,眼底暗了下来。 “夫君,你怎么站那里发呆,快过来啊!”季明珠没有察觉到危险的气息弥漫开,发现温钧没动,一派天真地抬头,冲着温钧招手。 温钧眯了眯眼,心里那股躁动的情一下子倾泻了出来,有点无奈。 自己宠出来的,还能怎么办? 算了,继续惯着吧。 …… 几日后,温钧从苍州城回来的消息传开。 赵家、卫家、季家、孙家、县衙纷纷派人来慰问,除了他们,还有许多不熟悉的家族,也带着人前来,送上了大笔的贺礼,以作贺喜。 如此年轻的小三元秀才郎,不出意外,未来前途可期。 就像是当年投资温承贺一样,无数人蜂拥而来要投资温钧,想要趁着他还没成名,多多交好,尽量不要得罪他,将来说不定就有求上他的一天。 前来做客的赵博等人,得知情况,对此与有荣焉,十分羡慕。 反倒是温钧自己,对成为秀才一事接受良好,冷静得过分。 他手里握着书,淡淡道:“还有乡试和会试等着我,区区秀才功名又算得了什么?” “话不是这样说,我们寒窗苦读,不就是为了今日吗?就算放纵一些,高兴一些,也不算什么,你别老是关在屋子里读书。” 温钧摇头,无奈,随他们说去。 不过他冷静,不代表其他人也冷静,温家村其他人说过要摆流水席,就绝不对这么随意地放这件事过去。 这是他们合族的大喜事。 村民们对于秀才这一功名的崇拜溢于言表,帮忙准备流水席不说,还特意请来族老开宗祠,将这件事记录在了族谱上。 流水席第三天,开宗祠,祭奠祖先。 年迈的族长亲笔将温钧一事写了上去,回身看着众人,郑重告诫道:“你们想必也知道了,承贺家的小子温钧,在今年的院试里拿到了头名,成为秀才,这是温家一族时隔二十多年,又一位少年秀才,是我们合族的荣誉。他还年轻,肯定不会止步于此,会继续往上考,早晚有一天步入官途,他以后有了出息,我希望在座的你们作为族人,不要骄傲自满、仗势欺人,拖了他的后腿。不然,别怪我这个族长不讲情面,亲手将这人一家子逐出族里。” 族长的话音落地,在场众人对视一眼,议论纷纷,最终振声答应。 因为地处江南,鱼米之乡,土地肥沃,农作物丰收,偏偏又十分闭塞,讲究自给自足,不用为了衣食温饱而勾心斗角,温家族人大都十分平和顺从。就比如现在,整个村子和气融融,单纯地为了秀才的出现而高兴,从头到尾都没有想过要借温钧的功名仗势欺人 族长让他们不要拖后腿,他们自然也就答应了。 老族长点头,又上了三炷香,满意地宣布此次祭奠结束,让大家随意散去。 温钧没有走,上前感谢了老族长。 要不是老族长在祭奠前找上他,提出这个问题,他差点忘了,这个年代可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的年代。他成了秀才,温家族人走出去腰杆子都硬一些,他将来要是成了举人,温家族人还会受到无限的奉承和诱惑,必须得先打好预防针,免得以后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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