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脸色扭曲了一下:“什么实话,明明是屁话!” 他瞪着温钧,冷哼一声道:“明年开春,我要前往首府参加院试,你小子行吗?” 温钧本来打算去参加院试,可是他并不打算表现得仿佛是被丛安激怒,一时冲动才去。如果人人都以为他是因为丛安的激将法才去,那他成什么人了? “我听先生的,先生让我下场一试,我自然会去。先生吃过的盐比我们吃过的米还多,他说的话一定有道理。” 丛安更加生气。 他天赋好,人人都夸他、捧着他,只有老先生,每次看了他都默默摇头,觉得他不行。 今天他非要让老先生睁大眼看清楚,到底谁才是私塾里最有天赋的人! “很好,我拭目以待!等你参加院试,我倒要看看我们谁更厉害!” 丛安冷声放下挑战,转身就走。 乙班的教室再次安静下来,温钧拧眉盯着少年远去的身影半响,轻声道:“莫名其妙,谁又答应了他的邀约?” “我若是参加院试,只能是为了前途,可不是为了因为他的存在。” 最强大的自信,就是无视。 不得不说,温钧的态度很好地表示了他对丛安的不在意。 乙班的学子回过神来,对温钧的看法发生了诡异的变化。彼此对视一眼,没有人继续刚才的话题,纷纷散去了,留下钟学成孤立无助,环顾同窗求救,却没一个搭理他的。 温钧也回过神,看了眼钟学成:“同窗,我要开始温书了。麻烦你回自己位置上,不要打扰我,可以吗?” 钟学成嗫嗫:“你刚才说,要去见先生……” 温钧露出一个恍然大悟的表情:“对了,这件事没有钟兄提醒,我差点忘了。对,我要先去找先生一趟,将钟兄的话告诉他,让他老人家也高兴高兴。” 钟学成露出痛不欲生的表情,恨不得回到刚才,将提醒温钧的自己狠狠打一顿。 …… 温钧出了教室,往后院走去。 他特意走这一趟,自然不是为了钟学成。小孩子不懂事,教训两句也就算了,没必要得理不饶人。 就连丛安,他也没有记在心里。 他找先生,只是因为刚才的事情提醒了他,明年开春他要去参加院试的事情,还是要先和老先生说一下,问问老先生的意见。 老先生在科举这条路上走了二十多年,宝贵的经验积攒了无数,一定能给他解惑问题。 “先生,我有事找您……” 温钧在后院梅花树下找到了老先生,将来意讲明,郑重问道:“我若是明年想参加院试,不知道录取的几率有几成?” 老先生上下打量温钧,神色微妙:“你要去参加院试?” 他摇了摇头:“你天赋好,进步快,可是到底缺失了五年的时间,不是短短半年就能弥补回来的。如果你就这样去参加院试,录取的几率……大约只有十之二三吧。” 温钧为这个数字有些惊讶。 他知道古代科举难,可是他有原身记忆,又有良师益友、慈爱师长,只是区区一个院试,竟然也过不去,实在是难得过分了些。 老先生欲言又止:“不过,距离院试还有三个月,你要是能保持这样的状态继续学习,录取几率或许能提高到十之三四,若是给你再勤勉些,录取几率或许能提高到十之五六……” 再多,就没有了。 温钧沉默下来,脑海里快速思考,过了一会儿,他微微弯腰:“还请先生不吝赐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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