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砚才想起郑诗韵有他家钥匙。 郑砚拉拉嘴角,实在无法笑脸相迎,低头嗯了一声。 郑诗韵放下包,在他身边坐下,柔柔道:“吃完饭我就赶过来了,砚砚想吃点什么?姐姐亲自去给你做。” 郑砚面无表情的说:“不用麻烦,我吃过了。” 两人一时间无话可说,气氛陷进僵硬的沉默。 他是有问必答,然而郑诗韵不说话,便一言不发。这样怪异的氛围反而让他放松下来,随后拿起遥控器打开电视,专心看起来。 过去十分钟,最后还是郑诗韵忍不住,悠悠长叹一口气,说道:“砚砚没话跟姐说吗?” 郑砚转过头,端详她熟悉的眉眼,反问道:“我应该说什么?你有话可以直说,不必拐弯抹角。” “你这是什么态度?!”郑诗韵皱起眉头,训斥道:“你就这么跟我说话,眼里还有我这个当姐的么?!你看看你现在这副熊样,年纪长狗身上去了?跟自己侄子还斤斤计较!今天大哥二哥专门腾出时间陪你吃饭,你拉着个脸给谁看呀?你当大家都欠你的?将来这些兄弟姐妹都是你的后盾,你说话做事都不过脑子的么?!还真当自己是棵葱么?!” 郑砚默默想,你们可不都是欠我的吗。 心里冰天雪地,脸上春暖花开,郑砚恳切说:“是我错了,用我去道歉吗?” 没瞧见他眼中的讥讽,郑诗韵顺顺急促的呼吸,勉强道:“算你小子识相,等明天带上礼物,给大家赔个不是,一家人,没人跟你一般见识。” 郑砚认同的点点头,懒洋洋道:“那我再背上荆棘,三跪九叩,然后以死谢罪,姐你看怎么样?” “你!”郑诗韵气得眼眶发红,夹着哭腔说:“你是不是要气死我?” 他这个姐姐的眼泪特别兢兢业业,整装待发说来就来。以往她一眼红,他就知道该让步投降了,然后挖空心思哄她开心。 然而今时不比往日,他早看透郑诗韵铁石心肠,绝不是纤弱的泪美人,眼泪不代表情绪,只是她的武器。 郑砚不觉心疼,自然无动于衷,一边还翘起二郎腿晃晃脚,将电视音量调大,津津有味的看起来。 “……”郑诗韵哭了半天没人理,只好收起委屈的表情,拿出化妆镜补妆。 等她补好妆,郑砚想起什么似的问:“今天下午忙吗?” 郑诗韵收起镜子,冷道:“怎么?” 郑砚道:“要是你不忙,我们谈谈爸妈的遗产怎么分配。三辆车,四座房,还有商场,姐你先挑,挑剩下的给我就行。” 郑诗韵愣了,眼神闪闪躲躲,不自在的说:“怎、怎么突然说这个?你我之间还用得着分这么清楚?我是你姐啊,你不信任我?” 郑砚看着她,说:“您言重了,只是家贼难防,姐你说呢?” 郑诗韵脸色大变,厉声质问:“你什么意思,你是说我是家贼?!郑砚,饭能乱吃,话可不能乱说!你现在就把话说清楚!” 郑砚笑了笑,慢悠悠道:“没什么意思,气大伤身气大伤身,姐来看电视。” 郑诗韵心跳如擂鼓,一张俏脸冷若冰霜,豁然起身,踩着小高跟走了。 她心中觉得恐慌,走路都有些不稳,刚拉开门背后突然有人说:“姐。” 郑诗韵顿下脚步,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容,然后缓缓转身,道:“干嘛?” 郑砚一只手搭在沙发背上,提醒道:“钥匙。” 她愣了愣,什么钥匙? 郑砚说:“我家钥匙。” 郑诗韵大脑一片空白,缓了半天才明白他说什么。她嘴唇蜡白,哆哆嗦嗦的拉开包包,拿出钥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