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为了藏经书,恐怕没有必要设下重重机关。” 云善渊了解花满楼,正如花满楼也了解她。 花满楼并非喜欢富贵生活之人,当年他虽为江南花家的七公子,在吃穿用度上却谈不上奢华,虽然他不会故意追求俭朴,可在百花楼就是简单地生活。在来到此世之后,他总也会寻一份生计,所得便就留在了石室之中,以求有备无患而已。 花满楼曾说要给她一个惊喜,却必然不会是这些石室,因为他知道她并不在意身外之物。即便他给了一室的珍宝,她也不会觉得有太多惊喜,故而所言的惊喜与财宝无关。而且,惊喜必是要当面给出,绝不是凭借石室所留传达。 云善渊乍一听闻两人可能相隔了两百年,心中是生出了一股怅然,但她愿意相信花满楼。他既是说了‘花开多风云,人生足别离’,那么她也不惧怕等到风雨散去,等到别离走到尽头,便是花开相聚之日。只要打开石室,就能验证她的猜测是否正确。 鲁妙子听闻云善渊的话,还是不愿意相信自己被了远欺骗了,只是他心中却是多了一种不确定。这样的石室竟然不只一处,起码还有一处在巴陵之地,他与了远正是在巴陵相识。如此说来,了远前往巴陵是不是为了探墓? 人心中若是多了一份怀疑,看待问题的角度就会不同。 鲁妙子不得不想得深了一些,就算最后他打开石室发现所藏并非经书,了远只怕也是早有准备,在事成之后就会杀他灭口。 “可是,这也不过你的一面之词而已。你若真是石室的传人,又何必来找我?” “我算不得石室的传人,不过是与墓室的主人相识。那些假和尚居心不良,但是鲁大师则不同,你是文武全才,你若求财,以你之能,谁又不奉为上宾,以你之能怎么可能行如此盗宝之事。” 云善渊其实并没有听过鲁妙子的名号。 鲁妙子也才二十不到,再过几年他说不定是会名动江湖,但他现在仍是籍籍无名之辈,怕也是初出江湖,才会对了远的话深信不疑。不过,云善渊并不吝啬于说些夸赞的话,她也许真的善于花言巧语。 世上谁又不喜欢听好话? 即使鲁妙子并不好谀恶直,但他听到云善渊陈恳又直接的赞赏之言,当下绝不可能厌恶之情。“那么你想要怎么样?我不会因为你的一两句话,就去质疑了远大师,凡事都需要证据。” 云善渊认可地点头,“这确实需要证据。你愿意相信其了远所言,石室中所藏高僧留下的经书,如此我们只要先一步打开石室,去看一看其中所藏是不是我所言的钱财即可。如果经书则是我错了,那么我输给你一件事,反之你欠我一件事。 明日我就能雕刻出信物,入夜我们就能去其中一探。即便所藏是财物,我也不会带走,因为我不是物主,但是请你助我彻底打消了了远他们取宝的念头,你敢不敢应下?” 鲁妙子虽然嘴上说着并不怀疑了远,可是他的心已经动摇了。 在认识了一段时间的慈眉善目的了远大师,与眼前这个神出鬼没的沉静聪慧的女孩之间,他已经偏向了女孩所言。 如果非要他说出偏心的理由,那就是云善渊坦坦荡荡的态度。尽管云善渊是深夜到访,尽管他们才是寥寥才说了几句话,但世间确实有人的气质卓然,让人无法不生出好感来。 鲁妙子甚至都在想,即便云善渊这一赌输了欠了他一件事,就凭她能够在一日内雕出信物,那他也想收此人为徒,传她一身机关本领。 “好,我答应你。明晚我们一探究竟。” 云善渊就歇在了小院的另一间房里,就算天亮无森醒来后也不会发现她的存在,而她向鲁妙子要了玉料与刻刀,在睡醒之后就开始雕琢玉佩。 鲁妙子见云善渊真的在一日之内就雕刻好了玉佩,心中更是猜测纷纷,也许小姑娘的祖辈正是建造石室之人,她才能有如此技艺。 入夜之后,两人就前往了摄山石室所在,尚未到达入口处就发现有三个和尚在暗中留守。鲁妙子则是怀疑更甚,若是石室中是经书,何必如此防备。两人弄晕了三个和尚就进入了石室。 云善渊走过了石道,将新刻的玉佩放在了机关开门处,玉佩一丝不差地嵌入了机关上,轻轻转动之后,石室应声而开,前方露出了一道更长的甬道,甬道里亮着几盏长明灯。 鲁妙子看向甬道的地面,这些砖石的排列必是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