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是还意犹未尽地想要留客,“云姑娘可知为什么我说你身上有熟悉的味道?” 云善渊还真不知道,她没用胭脂水粉,那些带有香气的东西容易留下痕迹,而她不习惯留下破绽。“愿闻其详。” “我开的是棺材铺子,你身上有相似的味道。” 王怜花打了了扇子,轻轻一摇,他略带神秘地凑近云善渊,“是那种土里的味道。我以此觉得云姑娘会是同道中人,才冒然在街上与你打了招呼。” 云善渊当即知道了王怜花说的是古墓的味道。 古墓虽是机关精妙,即便长年无人进出,还能保持着空气流通,但是毕竟是在山腹之中,多少会留下些许陈年阴暗的味道。她也曾听闻过三教九流中,盗墓人身上会有土的味道,或者说阴暗的味道。 王怜花能闻出她都没察觉的味道,足见他的心思如发到了何种地步。 “王公子还真是观察入微,可惜我想过那闲云野鹤的日子,对于插足白事生意不感兴趣。” 云善渊既不承认也不否认,“金陵曾是几朝古都,这里葬着不少帝王将相,往山里走一遭,我们在赏风景,说不得就被谁也暗暗当做了风景赏了去。” 这话就有些诡异了,是说那葬在地下的亡魂说不定就在山中徘徊。 总不能只许活人游山玩水,不许亡魂在山中走动。亡魂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比活人要自由,他们想看就看,看的就是这来往山中的游客,那么游人沾上几丝阴暗之气也是实属平常。 王怜花扇着扇子,他本是一时的心血来潮请了云善渊入店,如今倒是希望能多留她一会,如此好玩的人就此离去,岂不是让他少了乐趣。 “云姑娘如此说,我也想去山中走一走了,指不定能遇到那些同赏美景之人。云姑娘在金陵可有其他要事?如果闲来无事,我们一起去寻找那山中奇人奇物也是不错。” 不待云善渊回答,就有一个下属走到了客厅门口,看样子是找王怜花有事。 王怜花将手中的扇子一甩,将它合了起来,对那位下属说,“什么事?” 那位下属瞥向了云善渊的位置,又见王怜花没有表示,他也就直说,“公子,福州那里出了些问题。买家等了好几日,都没能收到货,怀疑是半途被人劫了。是那批已经雕刻好的楠木棺材盖。这批货买家没让我们送,是托了福威镖局押送,店里就派了两个跟镖的伙计,目前还不知道是谁下的手,货和人都没找到。” “呵呵,这世道连棺材板也有人打劫了?” 王怜花笑着摇头,他对货物被劫一事看上去并不在意。“这是缺钱到了何种地步才会劫棺材板。行了,你先下去,这事我知道了。” 云善渊听到棺材板被劫,这打劫的人也是挺有眼光,上好的楠木棺材板确实值钱。只是,一般人不会打劫棺材板,毕竟觉得晦气。 王怜花看向云善渊,有些惋惜地说,“本还想约云姑娘一起去赏景,看来是去不成了。虽然那棺材板值不了几个钱,可我却想去看看什么强盗那么有眼光,不得不走一次福建了。” 云善渊本就没打算去金陵山中赏景,她要把青龙会及其有关的事情全都给深深埋葬。王怜花如此敏锐,如果真的一起进山,万一被发现了蛛丝马迹,那才是麻烦了。 “既然王公子有事要忙,那还是以正事为先。” 王怜花却是话锋一转,“那算不得正事,其实金陵的山色不错,但沿途去福建的海景更美。云姑娘有否出海玩过?此去福建可走海路,景色别有不同。” 云善渊忘不了那次出海之行,也是往东海而去前往蝙蝠岛,后来原随云葬身大海。“海上的日出与明月确实很美。” “这么说来,云姑娘出海游玩过,那就太好了。我还愁又得一个人南下。” 王怜花无法从云善渊脸上读出更多的情绪。 这年头有出海虽非难事却也不是易事,云善渊何时出海?目的是什么?与谁在一起?诸如此类的问题,他都有些好奇。 不过,他下一句说的不再是美景。 “说来福威镖局也是没落了,这次不该让他们送镖的。想当年林远图一手创立了福威镖局,他本人也以七十二路辟邪剑法威震江湖。可惜林远图后继无人,他的义子林仲雄接管镖局之后,一个可以与武林世家并肩的大镖局,也就慢慢没落到了普通的江湖走镖角色。 如今的当家人林震南比他父亲强一些,娶了洛阳金刀门的王元霸之女为妻,只是昔日威震江湖的荣光是回不去了。” 云善渊本是对出海没有太大的兴致,海景是美,但多少都有些今月曾经照古人的意思。不过,王怜花之后提起的辟邪剑法以及没落的福威镖局,却是又勾起了她的兴趣。 什么样的剑法可以威震江湖,而林远图的后人竟是没有学到五成?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