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变却故人心,这都是为什么呢。” 楚留香没有说话,他无法回答这个问题。如若当年共患难的是他与云善渊,那么他们如今定是莫逆之交,怎么会让她生出这种疑问。 楚留香只是紧握住了云善渊的手,却感到云善渊抽出了手,她站了起来。 “云兄?”楚留香不解地看着云善渊,不知她要做什么。 云善渊没有点火折子,抹黑走到了石桌边,打开了蝙蝠滴水口,将三个瓷碗、三个瓷杯中盛了高低不一的水。 “素红姑娘,你听过曲子吗?我都没问你,来到蝙蝠岛之前,你在哪里生活?” 这些问题,想来楚留香已经问过素红了。而楚留香能知道毒水阵的情况,素红定把能说的都说了。 素红没有答话,她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除了呼吸声与心跳声,很难证明她还活着。而从石壁中传来了隔壁屋室中的男女交.欢声,声音本是模糊的,但在黑暗中却变得更为暧昧。 云善渊找到了筷子,在碗上试了试音,她会的曲子就那一首《苍江夜雨》,这本该是古琴曲,奈何眼下没有琴。但是,没有琴不代表没有乐,即便是有些不同的乐。 这曲不够完美的《苍江夜雨》就在筷子与瓷碗杯中响了起来,不似听雪阁里琼玖的高超琴技能表现出江涛苍茫之相,也不会如某年某人在潭拓寺的古玉兰下弹出了潜龙在渊。 在这间黑暗的石室中,乐声与三人的呼吸声、心跳声,还有临室的暧昧声相交在一起。它像是那漆黑的大雨之夜,有人在雨中赶路,前路却是看不到尽头,那人却仍在坚持,只要还能迈动脚步,就不会因为大雨而停止脚步,因为他知道雨终会有停的那一天。 一曲终了,素红轻声问到,“我太久没有听过其他声音了。它真好听。它叫什么名字?” “《苍江夜雨》。”云善渊说着笑了起来,“不过,教我的人喜欢称呼它的另一个名字《沧海龙吟》。潜龙在渊,腾必九天。” 素红也不知是懂,还是不懂,“那他飞到九天了吗?” 云善渊点了点头,才想到这里谁也看不见谁,“飞到了。” “我也想去飞一场。”素红说完就拉紧了披在身上的衣衫,似是想起了外面的阳光,又有些害怕。“但外面太亮了。我想见一见太阳,又怕看到太阳。” “如果我们能平安出去,我就带你飞一场。”云善渊看向素红,以她的轻功带一位女子飞一场,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素红笑出了声,“那就飞一次。” 楚留香摇了摇头,靠在了岩壁上,他都没带谁飞过一场。若说云善渊不懂情,她未免也太懂心,那她怎么又会不懂情。不过,此情无关风与月。 一曲过后,整个石室中的气氛都了变化,不再那么压抑。 距离毒水阵结束还有一个多时辰,楚留香与云善渊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好像此地不是蝙蝠岛石室,而是太湖的游船之上,头顶是艳阳高照,耳畔是碧波万里。 楚留香说起了他们都认识的宋甜儿,与苏蓉蓉、李红.袖一样都是十年前认识的,他一直把这三人当做了妹妹照顾。 “甜儿有时会提起李大郎,她也说过那几顿烤鸡特别好吃,所以她开始钻研厨艺,你也尝过她烧的菜。并非我夸她,那是真的不错。可她总说没有李大郎烧得好,你说我去哪里给她找李大郎做师父?” “李大郎说他要去嵩山。虽然这他的这个名字有些假,但我觉得当年我们说的都是实话。” 云善渊不是在开玩笑,那一年他们在地上写的字都是实话,只看怎么去想了。“他的武功不错,若非出了意外,或者隐退江湖,那他一定是某个有名的人物。只要我在江湖行走,早晚都会遇到他。” 云善渊还保存着李大郎那双草鞋,不是恋旧,而是在珍惜生命里的每一份善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