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云善渊典当的金麒麟神色复杂地问,“这金麒麟是什么时候收来的?” “总舵主,这东西有什么不妥之处吗?七天前,一位女扮男装的小女孩典当的金麒麟。那日,韩氏医馆的伙计一同来的。” 当铺管事拿出了活当的契约,“人应该还没走,就在城西的韩氏医馆里呆着。” 陈近南拿起金麒麟细细看着,上面并无刻字,却是能在背后的麒麟雕纹中看出些不一般来。 “韩氏医馆。”他对当铺管事说,“把活契给我,把这东西从账上消了,缺的银量我给补上。” 当铺管事不解其意,但毫无质疑地就按照陈近南的话做了。 韩氏医馆中,云善渊还在想着要如何去找一位医术出神入化的大夫,韩大夫就敲响了门。 云善渊一开门,先注意到了韩大夫身后站的中年人。 她一时也不知怎么去描述这个中年人,他与她来此见过的人都不一样,外表像是中年书生文质彬彬,但又有股截然不同的气质。 “史家大小姐,这是你的东西。”中年人说着就拿出了金麒麟,“令堂可是姓袁?” 云善渊不解其意,却在很快对中年人的身份有了猜测,她缓缓说到,“地震高岗,一派西山千古秀。” 第七章 “门朝大海,三河合水万年流。”陈近南进了屋,看到了病床昏睡的胤禛,他先把金麒麟交给了云善渊。“你知道这暗号,看来也从你母亲那里听过其他的事情了?” 云善渊拿着金麒麟,这东西是史湘云父母留下来,让她从小带着的,怎么和陈近南扯上关系了?“我一出生,母亲就过世了,她没说过什么。刚才的话是从绑架我的人那里听来的。” 陈近南在一旁的椅子上落座,他微微点头,“那令堂是不是姓袁?” 云善渊仔细想着史湘云的记忆,墓碑上是史门袁氏之墓,她点了点头。“这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陈近南打量了云善渊一番,“我只是在一位故人处见过金麒麟而已,你可别再给当了。现在收拾你和他的东西,跟我走吧。” 云善渊这时灵光一闪,踏破铁鞋无觅处,陈近南的武功不错,他应该会认识什么神医吧? “陈总舵主,我跟你走没问题,但我的朋友高烧不退。你要带走我们,带走活人总比半死不活的好。他这模样也走不了,能不能先帮他把烧给退了?” “呵呵呵。”陈近南笑着摇头,“你知道我是谁,那你也知道他是谁了!我为什么要救清廷的鞑子,还是康熙的儿子!他只要不在我手里咽气,我管他烧成什么样子。想当年清军入关,白骨垒垒,阴魂遍野。而你,你最不该为他求情。” 云善渊也大概听说这段历史,但历史离她太远,艾四才是活在眼前的人。 如果重回那段时光,她必然会拿起刀剑与清军相杀,可活在当下,她不能见死不救,人有时就是这样可笑与矛盾。哪怕是此刻救人,而某一天又要杀人。 “陈总舵主,一个健康的四阿哥比一个病危的四阿哥有用多了。三藩已平,现在施琅对台湾出兵,你要的是人质去谈条件,而不是康熙一怒之下的炮火。” 陈近南听后微微愣了愣问,“你多大了?” 云善渊回答,“七岁。” “七岁啊——”陈近南起身抓住了云善渊的手腕,朝她脉上搭了两指,然后叹了一口气,“根骨绝佳,可惜,可惜了。” 云善渊更不懂陈近南的意思了,这些都先放到一边。她再问了一次,“都说平生不识陈近南,便称英雄也枉然。陈总舵主如此英雄人物,不会与小孩子斤斤计较吧?那些恩怨是非,与康熙结算就罢了,难道真要世世代代仇恨永固吗?” 陈近南闭了闭眼,眼神深沉地凝视了云善渊片刻,终是走到了病床边扶起胤禛,先在他的身上用手指点了几处穴道,然后双手贴住他的后背运功。 大概是过了一炷香的时间,胤禛的头上渗出了汗珠,陈近南收回了手掌,从床塌上站了起来。“这一出汗,他的烧就能退了。至于能不能养好身体,就要看他的命了。今夜,我们必须上路。” 胤禛没多久就清醒过来,开口就问,“是谁来了?我隐约感觉到一股暖流从背上传来,现在身体舒畅多了。” “陈近南。”云善渊当然不会傻到和盘托出有关金麒麟的事情,“他找到我们了,今夜就要带我们走。” 胤禛低眸不语,陈近南会救他多半是被云善渊说服了,他片刻后才说,“看来是该来的逃不掉,死罪活罪总要挑一样。至于陈近南……” 云善渊不问胤禛未尽之语的意思,如果陈近南没有出手救治,即便胤禛暂时死不了,但持续高烧恐怕也会变成傻子。反贼的头目出手救了他,其中滋味只有他自己体会。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