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马声悲鸣,前蹄扬起,几乎要将它背上的红衣女子甩下去。然而却在下一瞬间,轰然倒地。 “姑娘!”人群中传来一声惊呼,随即两个婢女奔了上来,扶住随着马匹一起摔倒在地上的红衣女子。 流殇看了一眼还在地上踌躇的马,执剑调转马头,回到徐笙的马车旁。 见此,徐笙也放下了车帘坐回原位。 闪着寒芒的长剑上还在嘀嗒着流着血,流殇隔着马车,在外面道:“夫人受惊了。” “我无事,我们走吧!”她面无表情的坐在那里,手上还拿着无终的地里风貌书。 时间越久,便越能发现姜昀的不同寻常。 他定然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观流殇刚才下手的狠历,以及归来后眼里不曾消退的杀意,都不像是普通的书童。加之闻喜那夜的黑衣男子,以及护送她的护卫,她不敢细究姜昀的身份。 她这是嫁给了怎样的一个人? 徐笙忽然觉得自己从未了解过姜昀,殿试那日不明血迹,闻喜突然冒出来对自己毕恭毕敬的黑衣男子,身手不凡的书童,姜昀瞒了她很多。 从前她一直以为,姜昀虽然性子冷,但心底却是个普通纯情的男子,可这短短十余日,她看到的和原来在长安的那个人完全不一样。 她手里拿着书,思绪远去。 直到绿柳小声提醒她,已经到了驿馆,她才回神戴上帷帽,搭着绿柳的手下了车。暑意未曾消退,她头有些晕,心底也直犯恶心,进了驿馆也来不及再思考其余的事情,而是喝了一碗在闻喜时抓的药,便沉沉睡下了,连晚膳也不曾用过。 第二日,徐笙刚用过早膳,便见绿柳匆匆进来禀告,说是外面有人递了一张帖子,自称乃广平孙氏,请徐笙去府上一聚,拜谢昨日对府上姑娘搭救之恩。 “原来昨日那姑娘竟是孙家的姑娘,也难怪如此娇纵,在坊市驾马,要知道在长安,一个正七品的官员女眷哪敢如此猖狂。”绿柳给徐笙倒杯茶。 “姑娘,您此番去可要小心为妙,孙家仗着孙皇后,在冀州一带横行无忌,这名声都传到长安了,也就陛下被瞒着一点也不知。” 绿柳见房里就她们二人,说话也不再顾及。 “你怎么知晓,我便要去赴约?”徐笙手里捏着帖子,撑着额头道。 “孙家如今正如日中天,便是大老爷也不好得罪,人家都下了帖子,姑娘不去也不好。况且咱们日后可是要长居幽州的,虽说广平离无终还有十来日的路程,但孙家若是想为难姑爷,那也是极为简单的。” 徐笙轻笑:“你倒是越发的聪明了。” 广平孙家,是当今孙皇后的母家。孙皇后出身不高,孙家只是个寒门小户,孙皇后的父亲也只是个小小的广平县令,但只因其女儿容貌绝色,入了皇帝的眼,被封为皇后。自此,孙家便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孙皇后一系早已迁去了京城,如今这在广平呆着的,应该是其叔父。 这些年,皇帝独宠孙皇后,不理朝事。若不是有那些世家大族的压制,孙家怕是早已经把持朝政。徐笙在长安便听说过,孙家的嚣张跋扈,如今接到这帖子,不去还真是不行。 因此,这日下午,徐笙让绿柳帮她梳妆之后,便命人驾车去了孙府。 烈日炎炎,徐笙命人将马车停在孙府大门外的阴凉处后,便命绿柳拿着帖子下去找孙府门房通报。 门房的下人看过徐笙的帖子后,便拿着帖子进去禀报了,过了许久才出来了一个粗使打扮的婆子出来,请徐笙进去。 此时徐笙在外面已经等了有一刻钟,天气炎热,的汗水已经打湿了内层的亵衣。听到那婆子的声音,她不骄不躁地让绿柳帮她整理好仪容。 “劳烦这位妈妈稍等,我家夫人要整理仪容。”绿柳早在和那门房递上帖子之后,便已坐回了马车里,她对外面说到。 “夫人真是个精细的人儿,这进府之前还要整理一下仪容,要老婆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