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衡南的声音带着鼻音,漫不经心的娇弱,“我渡化的怎么样?” “很好。”生气归生气,盛君殊也不吝夸赞。 “比起你呢?” 盛君殊妥帖地回答:“没有可比性。” 衡南哼了一声。 过了一会儿,没听到声音,他低头一看,师妹暖得双颊通红,睫毛垂着,已经在他怀里睡熟。 不知怎么的,他出神地看了很久,像好像看见危崖上的鸟巢,不忍惊扰。 他一手搂着衡南,再度打开电商平台,看那家售出伊沃尔裙子的网店。 信息部侵入调查时,对方就像背后长了眼睛,在数天之内关闭客服渠道,下架所有货品。 页面光秃秃的,只剩下了“farewell”这个店名。 单这个店名就很诡异,谁拿“告别”或者“再见”做名字? “037”已经售出,货架上其他的衣服呢?也是死人身上的衣服二度贩卖?渠道是什么,就为了盈利吗? 技术部和公安局联手,扒到了店主的用户名,去年才注册的,叫做chu。 chu……楚? 盛君殊双眼漠然。 胸腔涌动的尖锐的怀疑,令他几乎想冷笑。 会这么巧吗?找了一千年没找到的人,自己往枪口上撞。 如果真是宿敌,他们需要殉与被殉的关系,创造新的行尸,就应该有别的店铺,专卖死人衣,世界各个角落意外死亡的人,滚雪球似的越来越大。 这就跟他开家居公司供养师门一样,也是一种营生。 ——以为藏在网线背后就没用了吗? * 蒋胜愣了一下,把盛君殊揽到了阳台:“你老婆都生病了,这没必要……” 他指的是裹着毛茸茸的白色羽绒服,戴着帽子,手缩在袖子里,臂弯里搂着个保温杯,厌世地坐在派出所沙发一角的衡南。 来来往往的小警察,谁都要扭头好奇地看一眼沙发里长出来的雪人。 在他看来,盛君殊走哪都要把他虚弱的小师妹带哪,连人家生病也不放过,这是一种病态的占有欲,“夫妻两个,最重要的是信任……” 盛君殊顺着他的目光看去。 衡南暴躁,是因为睡到一半被他叫醒;保温杯是他强制塞的,脸红是热的。 她画草图一直都是那副蔫答答的样子,在她旁边,耷拉着两条腿的三毛,伸过光秃秃的大脑袋看着本子,正有说有笑。 整个画面明明很和谐。 “好,以后注意。”他淡淡地敷衍蒋胜,“提醒你们实习生注意分寸,我师妹脾气暴,会打人。” “喜欢什么颜色?”暴躁的衡南抽了根彩铅,“不说?不说我随便涂了,基佬紫。” 三毛的指骨扒着她的衣袖,抗议地从鼻子里“嗯”了一声,委屈巴巴地看着她涂上了基佬紫。 但奇迹的是,紫色晕染在小小的连衣裙上,竟然意外地温柔好看。 三毛的八字眉慢慢舒展开。 “你好像对新衣服没兴趣。”衡南觑了一眼它身上破旧的化肥袋子,“喜不喜欢,我都送你一件。不穿你就把它烧了,别再还给我,听到了吗?” “加一只小白兔行吗。”三毛的指骨摁在腰带的位置,把纸都摁弯了,飞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