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睡觉:“站起来走走,看正了没有。” “……”衡南看他的眼神,简直跟看着把新衣套在娃娃身上、还非要让娃娃转两圈的父母没什么区别。 她原地敷衍踩了两下脚,转身拉开被子往里钻,“正了。” 还没钻进去,又被盛君殊拽着胳膊拖出来:“你不是觉得自己弱吗?” 他声音严肃,又很有耐心:“想变强,首先腿骨不能是歪的。” 半分钟后,衡南头发蓬乱、气呼呼地赤脚站在地上。 盛君殊如愿以偿地看着她正步走过去,高抬腿走回来,走着走着,她自己走神了,手指卷着头发丝,玉刻般的足尖踩在浅灰色长毛地毯上,轻盈地一踮脚,另一腿屈起,戏耍似的,做了个不成型的小转。 只这一下,睡裙如花瓣温柔旋起,又很快落下。 盛君殊的目光停了片刻,有点忘了自己想说什么。 等他觉察自己走神,衡南已经变了脸色,捂着肚子跑到了卫生间。 “怎么了?” 反锁的洗手间里,衡南黑着脸撕纸,从脚踝往上擦拭。 正骨揉了这么几天,阳炎体热量灌入,把她气血不足、缺席了三个月的大姨妈都给揉来了。 衡南一手捂着肚子,弯腰一个一个拉开抽屉,果然里面要么是空的,要么只有一些未拆封的牙膏和男士剃须膏,散发着淡而洁净的香味:“……” “我今天回自己房间睡。” 衡南出来的时候,走路的姿势有点古怪。 “腿有什么问题?”盛君殊心底一沉,伸手扶她,却被衡南抵触地躲过去。 她绕开他,快速地拉住一只熊胳膊,整个大熊极其可怜地被她拖在身后。 盛君殊疑惑地看着她理也不理他,只着急地拽着熊,一拐一拐地快速出门。 走廊对面响起“砰”的关门声。 盛君殊黑眸微转,坐着反思自己的言行,反思了一会儿,毫无头绪,忍不住去洗手间洗了把脸。 水珠滚下,隐约间好像闻到什么味道。 他们这些刀尖舔血的人,对这种铁锈味再敏感不过。盛君殊条件反射地绷直身体,快速观察四周隐蔽的角落。 四周无人。仅看见了几个拉得暴躁,没来得及合缝的抽屉,还有……纸篓里多出一倍的卫生纸。 “……”盛君殊靠着墙,一丝薄红,不太自然地晕染上耳廓。 郁百合上楼时碰见了系着腕扣匆匆下楼的盛君殊,大为震惊:“老板晚上还要出去啊?” 盛君殊“嗯”了一声:“太太睡了吗?” “睡下了,要我去……” “不用。”盛君殊忙打断,“让她好好休息吧。” “给太太煮点红糖水。” 郁百合眼神顿时变得玩味。 还未来得及挑眉,盛君殊已俯身,靠在她耳边低声嘱咐了什么。 她的笑容愈发诡异,肩膀都耸起来了:“啊呀,我不周到,早应该在老板房间里也准备一点的……” 盛君殊见郁百合的嘴巴几乎到了耳朵根,奇怪地看了她一眼,匆匆下楼。 还没出大门,王娟的电话慌里慌张打进来,带着颤:“盛哥儿……” “我,我犯错了……” 城市华灯初上,清河派出所的审讯室一灯如豆,刘路正抓着头发抽泣,断续交代。 一墙之隔,瘦弱的男人面前的热水,早已凉透。 他回头看着玻璃外渐渐笼下的夜色,脸色由不安,变作焦躁,再到恐惧。 “李梦梦跑了。” “我把她从桂香公寓带出来,她问我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