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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节


    “师兄,我真的……”

    又是一刀,这一刀将欲出口的诡辩直接打包戳了回去。

    盛君殊的手握在刀柄上,刀就插在她耳垂下方一寸的位置。衡南再度别过头去,半是惊吓,半是什么别的情绪。她闭着眼睛,半晌没有言语,像是溺水的人一样用力呼吸着。

    有的时候,衡南需要他来专断地立一些规矩,甚至期望管束,这也是他才发现的事情。

    “我身上的一切未必都是好的。你身上的一切,也未必全是坏的。”

    盛君殊看着她道,“你去大街上问问,谁会喜欢跟自己一模一样的人?我不喜欢镜子,我要的是你自己。”

    “明白吗?”因为她一直垂着眼,盛君殊把她的下巴抬起来,“看着我。”

    衡南的眼睛看过来,湿漉漉的,因为他强迫的直视,目光涣散开,闪过一丝狼狈。

    盛君殊愣了一下,感觉手指尖正在发烫。

    非常尴尬的,因为身体上的契合和熟悉,哪怕是一个眼神,他都能明白,师妹什么时候产生兴致和兴奋。

    “…………”

    “看着我。”盛君殊呵斥。

    衡南立刻像看着法西斯一样紧张地看着他,带着不得不屈从的畏惧,难以掩饰的恐慌和耻辱。

    然后盛君殊低头亲了她的唇。

    衡南发出了一声很细微的哼声,像是久旱的秧苗逢了场及时雨。盛君殊心中一动,反手拔掉桑剑,抱起她。

    这大概是他有史以来最疯狂的一次。

    夜晚的风很大,鼓进来,带着干燥的热气,帐闱始终在未曾落下,粘稠的血散发着腥甜的铁锈味,也许蹭在衡南身上,但那也阻挡不住什么。

    衡南被架在半空中不上不下,只能拿指甲挠他手臂,用犬齿加深他脖子上的伤口,但这点疼痛完全被过滤在外,豆大的暴雨持续地落下,越积越高,无法阻挡。

    衡南想到了蟹,被五花大绑的那种。

    她挣脱不了,绑得很痛,反而陷得更深,产生更无法想象的难以预测的后果,这种后果令她恐惧,于是她挣扎,可越挣扎越深刻。

    帐闱得杆子被压弯了,整个帐子倾倒下来,纱帐覆在她脊背上,宛如披上一层圣洁的婚纱,“为

    “什么喜欢我?”盛君殊摸过她被汗水打湿的额头,那应该是间隙,趋于温和,给她时间喘息,“总要有个理由。”

    衡南也不知道自己答的是什么,大概是“因为师兄对我很好”一类的话,总之盛君殊眉眼看起来有些冷。

    衡南被翻过去,背对着他,承受着带着罕见情绪发泄的进攻。

    其实她怎么样都是兴奋的,她铭刻在骨子里的执念,就是这样卑微的可耻,可是还是有那么些微的惴惴,让她回过头来,悄悄看了一眼。

    盛君殊立刻停下来:“不舒服吗?”

    还没有说话,已经被抱回原位,盛君殊吻在她颈侧,停了许久,叹息紧跟着溢出:“我叫盛君殊。”

    “念一遍。”

    衡南半是昏沉半是愉悦,被强行抬起头来,只觉得奇怪:“盛……君殊,师兄,我知道你名字。”

    盛君殊没理会她:“岂弟君子之君,逸辈殊伦之殊。”

    “君字辈的有很多,但君殊天上地下,只有我一个。”

    衡南呼吸很急,脑子里乱成一团浆糊,眼睛眯起,只剩下一种敏锐的感觉,可盛君殊抬着她的下巴不放,强行看着她的眼睛:“你要因为这个喜欢我,师兄才会高兴。”

    通常,他从来不在这种时候讲道理。

    可是今天除外,如果不说,他这一辈子,永远也无法释怀。

    “因为我也是因为这个喜欢你,衡南,我想要的不过一个公平。”

    衡南心内震动,几乎与此同时,浪潮自天边,如排山之势转瞬袭来,衡南梗了一下,手脚都被按住,那片刻,水花爆发成漫天银白,眼泪掉了出来。

    后头她一路抽泣过来,什么都想不了。

    ”别哭了。”外头的月亮显示天已晚了,盛君殊伸出指节擦她的眼泪,“受不了了?这才到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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