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现代人,手机没电,行李落在车上,如果有一张遁地符也好,偏偏两手空空跳了车。 在盛君殊过去的千年岁月里,很少有这样被动的时刻。 其实凑合一夜倒也没什么…… 就是没法洗澡。 盛君殊在裤子口袋摸了摸,摸出了一包湿纸巾撂在地上,松了口气。 衡南说:“师兄,你伤口……” 盛君殊反手摸了摸后背,血已在衣服上结了硬块。 “我来。” 衡南绕到他背后,十指捏住衬衣,一点点地揭下去。脊背上隆起的筋脉夹出一道窄而深的腰线,几处扎伤和擦伤混在一处。 她拿湿巾,小心地把混杂在伤口中的沙砾剔去。 背后的触感冰凉,师妹的动作过分小心,一点不痛,反倒弄得他有点痒,背后沁出了一层薄汗。 一阵热气贴近耳畔,原来的她小心地绕过他的伤口,轻轻环住了他的脖子,她的指甲修剪成光滑的椭圆形,印着他的皮肤,细微的刺痛,指腹却冰凉柔软。她竟然在抚摸之前那道旧的疤痕。 摸得极其小心,迷恋,好像触碰一块昂贵的玉石。 “衡南。”盛君殊忍不住按住她的手。 如果师妹故意拿他玩笑,他还能一本正经拒绝。 可他受不了这种自然流露的喜爱。 这让他膨胀太过,进而心生惶恐,好像偷窃了别人的东西,总有一天要还回去。 盛君殊猛然闭眼,睫毛一颤。 她咬在他后颈上,横冲直撞的,生涩的而热烈的痛。 衡南咬完了,坐定,想找块干净的布包扎一下伤口。 目光逡巡,盛君殊这件衣服他肯定不可能让她撕了,她想了想,想起自己也穿了件贴身的衬衣。 窸窸窣窣地脱去外衣,然后是起着静电的宽松毛衣,里面一件闪光材质的衬衣,扣子扣得很近,领子是两个小小尖角。 还没解开扣子,他骤然转过来,猛地揪着她的领子一提,坐在他腿上。 衡南仰着脖子,能看见他的发顶。低头,他正用手指好奇地拨弄领子的尖角,似乎觉得很可爱,然后压着她的脊背,吻住了领子上那一小块脖颈。 篝火乱晃的山洞里,衡南攀着他的肩膀,手指蜷起,忙乱低头,地把唇凑过来,忙乱的接吻到一半,盛君殊停了,再三隐忍,转头轻轻咬了一下她的耳尖:“差不多了……一会儿没地方给你洗。” 衡南不肯下去。 盛君殊觉得这样抱着师妹倒很暖和,她也不冷,索性单手抱着她,拉过衣服往她身上一盖,抚摸她的头发:“累了就睡。” 衡南不认床,只认他,伏在他怀里,让他摸了两下,不一会儿便呼吸匀沉。 他将衣服铺好,把师妹放下,自己也躺在身旁。 闭上眼睛,心头沉沉却地压着很多事情,毫无睡意。 张森做他的秘书有一千年了。 这样算来,他和张森在一起的时间,比他和师弟师妹在一起的时间还要长得多。 一千年朝夕相对,都不足以让张森明白他是什么样的一个人。 而身边的人早就心中含怨,这些年来,他竟然丝毫没有察觉。 他做人,众叛亲离,是否太失败了? 白雪面容浮现在眼前。娃娃脸,杏仁眼,一派天真的相貌,息怒哀乐都挂在脸上。他心中有愧,无数次回忆起这张脸,他总想把这张脸铭刻在心里。 ——师兄对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