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天好像破了个大口子,雪就从那里源源不断地漏出来。 “师姐。”肖子烈忽然说,“你亲我一下好不好。” 衡南顿住,惊异地地扭过头,肖子烈的黑色外套在风中无声摆动,少年笑嘻嘻的,鼻尖上落下了一片雪,很快融化,皮肤宛如精灵般白得透明。 “哪里。”衡南侧头打量着他。 这下轮到肖子烈震惊地瞪大眼睛:“我我就开个玩笑……”说话的时候,他揣着口袋,轻松地住步,停在羊肠小道上。 他的语气越来越轻,睫毛颤动,凑过泛红的右脸颊,“这儿吧。” “师兄?”他瞥衡南背后的盛君殊。 盛君殊勾了下嘴角,没作声,黑发上落了几片雪花。 肖子烈于是安然收回目光,稍微蹲了一点,又把脸往她跟前送了送。 衡南揣着口袋亲上去,那个瞬间,肖子烈突然搂住她的肩膀向前一送,猛地捧住她的脸,衡南睫毛颤动,他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感觉像是一片雪融化。 “嘿嘿嘿……”树叶在风中摆动,少年笑得胸腔震颤,“我主动的哦。” 衡南让他放开,落回地面,向后退了几步,盛君殊从背后扶住她。 “就这儿吧。”肖子烈眼底的笑蔓延,稍稍正色,“我不跟你们一起了。” “你去哪?”衡南想向前走,盛君殊揽住她的腰,几乎是将她钳在原地,“到时间了。” “到什么时间?”衡南喊道。 “师姐啊,七七四十九天的洗髓,我只洗了十二天。”肖子烈噘着嘴拍了拍身上雪花,“所以充其量只算一半的内门吧。” 衡南瞳孔微缩。 那是……对……盛君殊身上那道疤痕,肖子烈简子竹洗髓十二日,门破,仇敌持刀上山,大师兄当机立断…… “师兄。”肖子烈向后退两步,笑道,“虽然总跟你吵,但师兄待我恩重如山。子烈不言谢,愿生生世世为师兄手足亲卫,为君而战。” 大师兄当机立断……把肖子烈从丹炉里捞出来,还未来得及捞旁边的简子竹……姽丘派已破了师门,盛君殊将肖子烈挡在身后,硬捱一刀,简子竹毙命当场,肖子烈…… “哎,不废话了。”雪花逐渐穿过少年的身影,仅剩眸中的一点亮,他抬起手挥了挥,笑容灿烂,“师兄师姐,新年快乐啊。” 洗髓四十九日,阳炎体永生不灭,但没有轮回,洗髓十二日……洗髓十二日…… 带记忆轮回,世世短命,不足而殒。 “红包记得给我留……”簌簌的,黑夜中只剩下山道上斜落的雪花,下得凶猛,北风紧绷如钢丝震颤。 “衡南。”盛君殊紧紧钳着她,手臂加了几分力,不至让她跪在地上,也不放她向前追去。 追去也无用,她站直了,只是有点茫然,雪上空留来时热闹的一串脚印,眼前空茫茫的,只剩蔓延至远方的小道。 那家火锅店的门头下悬挂的红灯笼,仍然莹莹亮着。 她扭过头,看向盛君殊。他立在黑暗里,立如青松,任凭北风来去,头上和肩膀落满雪花。他的瞳孔黝黑,脸上没有太重的表情。 衡南问:“这回等多少年。” 这样的生离,她不在的时候,他已经历不知多少次。 盛君殊拢了拢她的领子,手下怔了怔,似乎是对她的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