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 刚才听见郁百合的惊呼,转向她:“你叫我?” “那个水……”郁百合笑着,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空碗,“我给鱼缸换水用的。” “……” “……” “是吗。” “是的呀。”郁百合眨眨眼睛。老板怎么把每天清洗三遍的专用杯子都忘记了? “不打紧的老板,反正也就是自来水,我再给鱼晾一碗……” 她瞥了盛君殊一眼,端起碗,“怎么了?” “没事……”盛君殊欲言又止,默了一下,“有点缺氧。” “缺氧啊,那把窗户打开?” “好。”他松开领带,在原地目光游移地停了一会儿,神情一定,马上转身,三步并作两步上楼。 他不应该跑。 师妹明明是更吃亏的一方。他失态,衡南万一留下心理阴影? 被子褶皱,隆起一块,是衡南在里面蜷缩成一团。 盛君殊忧虑地饶了一圈,俯身,小心翼翼地拉下被子,慢慢露出蜷缩着侧躺的师妹的脸:“你听我……” 头顶漏出一丝光,衡南猛然睁开眼,一个翻身平躺,脸正对着他。 “师兄,”衡南嘴唇殷红,眼睛亮亮,脸红红地看着他,“还来吗?” “……”盛君殊看了她几眼,手指颤抖地换了件衣服,镇定地说,“等一下,吃点东西。先洗澡,慢慢来。” 因这一个默契的秘密,他们彼此不说话,洗漱的动作快而静默。衡南的脚尖踩在地板上,轻得像只舞蹈的猫。 她洗澡的时候,盛君殊悄无声息地将那把倒霉椅子搬走了。 夜色和月光铺陈在衾被上,香气引诱亲吻蔓延至于发梢和指尖,紧闭的房给予人无限安全感,慢慢地尝试和探索。 盛君殊一直没说话。 他大概不好意思说话,以唇代替全部言语。 衡南从来不知道亲吻可以这么长时间,这么多次数,这么多花样。 最后,他的嘴唇从衡南脸颊游弋到脖颈,她耳后的皮肤带着洁净的香气,他无声地多嗅了一会儿,温热的气息拂过耳廓,她发了声。 盛君殊心里一抖,像是糖汁从头顶灌注下去,瞬间蔓延至四肢百骸,竟是从没遇到过的体验。 再下去,就怕情绪收不住了,盛君殊躺到了一边,关灯:“睡吧。” 但阳炎体质一但兴奋起来,就很难平复下去。衡南伏在他怀里,倒是睡得很沉。 他清晰地听见她均匀的呼吸声,甚至一句非常轻柔的梦话:“君兮……” 盛君殊将衡南的脸轻轻搬过来,面色复杂地看着,心脏砰砰跳动。 没听错吧? 叫的是君兮,不是君殊。 而且名字叫低不叫高,如果是他,一定叫师兄。 她叫的是师弟,叫的是楚君兮。 ——衡南一早就配给他了,关楚君兮什么事? 盛君殊眉头一松,目光锐利地看向天花板,彻底失眠。 * 柔和的光线一点点地将窗帘上的刺绣映得暗下去,宛如镂金。 闹铃大作。 衡南的手跨过他胸口开始摸索。 盛君殊抢先伸手把它摁了,但是衡南还是醒了,揉揉眼睛,发丝乱支地坐了一会儿,下床洗漱。 她现在不再多睡。同千年前一样,每天和他保持同一个时刻早起。和郁百合一起探讨早餐。 “今天为什么是六安瓜片?”吃早餐的时候,盛君殊忽然问。 衡南瞥了一眼杯子里漂浮的茶叶:“因为你们公司今年收了很多茶叶当礼品,不喝要过期。” 衡南有点心虚,她不太懂,专程从里面挑出了一盒标价最贵的给他泡上。 ——不是说老男人都爱很贵的茶吗? “怎么了,你不喜欢? 盛君殊立刻喝了一大口:“没有,我喜欢。” 他想多了,绝对是想多了。 原本楚君兮精于茶道,最爱品茶,尤爱六安瓜片。 郁百合倚在橱柜织毛衣,绿色的,已经织出了袖子,垂荡下来,衡南记得前两天织的是件红色的。她好奇捞起袖子:“第几件了?” “第四件了。”郁百合眯起眼睛笑,“给我儿子织几件毛衣好过冬呀。” 她引着衡南去自己的房间看,别墅里有郁百合的一间房间,收拾得很整齐,由于她不经常住在这里,东西并不多。 衡南一进门,就看见屋里悬了根线,摇摇摆摆地挂了三件宽大的毛衣,一件红的,一件蓝的,一件黄的,加上她正织的这件绿的,把三原色都给凑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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